说着就要去捏司雨的脉门,司雨手脚并用地往沙发里面钻,试图避开他伸过来的手。不是,这话也太惊悚了,她什么时候成了陆家的人了!
陆五爷对她抗拒的态度很是不悦,干脆圈住她纤细的脚腕,将人给拖了回来,抱到自己怀中,仔细替她擦去溢出的鲜血:“跑什么,又不是要怪你。”
这么亲昵的动作,落在段茹兰的眼中,就像当头捶下来的棒槌,打得她头晕眼花,连思考的能力都丧失了,周司雨她……跟陆五爷是那种关系?不可能的吧,像陆五爷那样位高权重的男人,怎么会看上这种病秧子?
纪文翰也惊呆了,但他比段茹兰先一步回过神来,后背立刻冷汗涔涔,他可没忘记,之前他还很不客气地让人把这姑娘赶出去,眼下陆五爷摆明了是要护着司雨,甚至可能刚才那一系列把人往死里整的命令,都是在替这姑娘出气!
纪文翰隐约记得,妻子跟他抱怨过说有个叫周司雨的女孩整天缠着纪临,央他给司雨点颜色瞧瞧,那时候纪文翰觉得这不过是件小事,压根没有过问,任由段茹兰去做了,现在回想起来,这简直是在作死啊!
好哇,原来都是段茹兰这个蠢女人惹出来的祸事!纪文翰喘着粗气,立即死死地盯着段茹兰不放,要不是他也被人摁着,保不准就冲过去甩一巴掌了,她闯的祸,还将自己拖下水一起背锅!
“五爷,不,周小姐,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替茹兰道个歉,还请您高抬贵手,原谅她一次。”纪文翰能屈能伸,搞清楚五爷发难的原因,立即对准司雨求情,也不管之前自己是怎么高高在上的,这时的态度倒是十分谦卑。
段茹兰听着身旁丈夫低声下气的请求,整个人的表情就像是在梦里。不对啊,她一直看不起的那个赔钱货,什么时候居然也轮到要自己仰视她了?
段茹兰怎么也想不明白。
陆五爷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只是专注地垂眸盯着司雨,在她耳边低声问:“你看,他们已经被迫来孝敬你了,开心吗?”
司雨:“……”开心,要是这位大爷不要抱得这么紧,她就更开心了。
司雨没吭声,但陆五爷似乎已经从她的神情里得到了答案,轻笑着抚了抚她的长发,温声说:“看来你还是不太满意。”
段茹兰和纪文翰:“!!?”
“星洲。”陆五爷却径自问陆星洲,“我听说纪氏近期都在筹备拍下西郊那块地?”
陆星洲显然做足了功课,点点头:“是,那块地被预测为江城未来的地王,很多公司都在虎视眈眈,纪家是这些人之中最有力的竞争者。”
“很快就不是了。”陆五爷笑了笑,“你拿去吧,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说起来,你来江城就任,我还没给你正式庆贺过,权当补上。”
陆星洲愣了愣,随即欣喜道:“谢谢五爷!”他也觊觎那块地很久了,不过陆家把他踢出去历练后,一切都要靠自己,他手头上的流动资金还真不足以拍下那块地,但有了陆五爷的承诺就不一样了,就算他爸也不敢说什么!
纪文翰脸色一白,差点瘫倒。
完了,完了,这个项目他本来志在必得,甚至在董事会不太看好的情况下一意孤行,要是真的流产了,董事会会怎么看他,公司投出去的巨额资金要怎么办……
纪氏集团肯定会元气大伤!
司雨莫名其妙地对着陆五爷小声说:“我没说不满意啊?”
陆五爷捏着她的手指,面色不变:“你说了。”反正不会是他会错意。
司雨:“……你开心就好。”
目的达到了,陆五爷便一刻也不耽搁,牵着司雨离开,陆家的车子完全无视了这是人家的院子,堂而皇之地从院门处开了进来,停在别墅门口将人接走,虽然外面还在下雨,但司雨一滴雨也没有淋到。
大煞神离开了,楚双妍这才从闭气凝神的状态下恢复过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纪氏夫妇的惨状她全程都看在眼里,不由庆幸当时的自己还算机灵,及时补救,否则她岂不是也要落到这个下场?
挖一天地,生意又泡汤,想想都觉得惨。
楚双妍看了眼瘫坐在地上的夫妻两人,默默地将他们扶到沙发上,她也不敢再多做停留,做完这件事后就赶紧溜了,她还得回家去告诉家里人,纪氏得罪了陆五爷这件事呢!
眨眼间,全部人都离开了,别墅里又恢复了安静。纪文翰坐了好一会,才觉得手脚恢复了点力气,第一件事就是回过神冲着段茹兰挥去一巴掌,这一掌力道毫无收敛,立刻把段茹兰打得摔进沙发里去!
“你瞧瞧你干的好事!”纪文翰赤红着眼,眼里带着恨意,“段茹兰,你平时除了逛街聚会,还会干些什么正事,现在还给我闯了这么大的祸,我当初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娶你!败家婆娘!”
那一巴掌又狠又快,段茹兰足足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抬头望着素来温文的丈夫:“纪文翰,你敢打我?”
纪文翰冷笑:“我为什么不能打你?你让我平白无故受辱,还毁了我这么大桩的生意,如果不是你得罪了周司雨,陆五爷会盯上纪家?你做过什么好事,你心里清楚!”
“那些事不都是你同意了的!你现在回头来怪我?”段茹兰恨不得扑上去掐他,“好哇,纪文翰,你自己没本事跑来怪我是吧?”
段茹兰扑过去对着纪文翰一阵拳打脚踢,平时在各种场合都一派恩爱的夫妻俩顿时扭打成一团,你来我往毫不手软,本来就狼藉一片的身上又添新伤,乒乒乓乓闹得整间屋子都不得安宁,而二楼的卧室里,纪临却因为药物的关系睡得正香,对这一切毫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