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派遣使臣这么大的事为何陛下不事先和公主打声招呼?胡菇若是有与大渊结盟的意思,又为何让公主在这大渊浪费这么多年的光阴?”
也难怪慈心意难平,换成谁也受不了啊。
慈君竹面上平静,心里也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倒不是因为没有和她事先通气,而是突然间发现她已经不再年轻,纵是回去一身功绩,又能如何?
她虽是胡菇的公主,但是她的生母只是一个宫婢,她是父皇一时兴起的结果,她能在宫中生存下来,凭借的是运气和脑子,还有她同父异母的皇兄当今胡菇陛下的几分庇护。
她不再年轻,她那多年未曾谋面的皇兄更是…
从这次使臣的事到渊阁少主,足以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如今胡菇恐怕不再是她皇兄说了算。
即便她皇兄还是胡菇的陛下!
这点敏锐她还是有的,且不说一个皇子如何动用得了渊阁,便是这次派遣使臣到访大渊就非比寻常,这应该不是她皇兄的本意,若真是,早就与她书信说明了用意让她安排一番了。
“黎王…本宫当年离开的时候还没他,而今胡菇的江山却要落入他手,慈心,本宫老了啊…皇兄的情况怕是不太好,你可打听清楚了,这次派来的使臣是谁?”
“先生!您可不能泄气,如今陛下还安在,黎王再如何现在也只是一个皇子,就算他被立为储君,将来也不可能不认您这个姑姑,你对胡菇可谓功不可没,陛下曾说过,不管公主什么时候回去都会让公主成为胡菇最尊贵的女子,会让胡菇的臣民都知道公主对胡菇的功绩!这些年公主给母国传了多少消息?小到农耕物产,大到疆域舆图边防布置,胡菇现在对大渊不说了如指掌,但也说得上知之甚详吧,这些都是公主费劲心血获取的情报信息,收集的资料文献亲自整理……”
慈心越说越发激动,在她眼中,公主就是胡菇的英雄。
她这么想,倒也无可厚非,立场不同,对胡菇来说,慈君竹一介女子能做到这些,背井离乡当了这么多年的喜讯,确实有点不容易。
可她做这一切的初衷却也未必有听上去的这么伟大,总归还是逃不出功利二字,只是有些人为了这两个字更豁得出去,敢于豪赌。
“好了,不说这些,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如今总还是要继续走完,否则辜负的便是本宫自己!放心,本宫还不至于这般不堪一击,本宫也不是靠着谁的恩宠才走到今天的,说说使臣的事吧。”
见慈君竹这么说慈心这才收敛心神与慈君竹说起正事。
“…屈大人?”
“是,听说国书先行一步,屈大人和使团约莫还有半月左右抵达京都城!”
“半个月…倒也快了,大渊这些年与邻国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这次胡菇突然主动示好派遣使团前来,面上,大渊定是要做做样子盛情款待的,正好又赶上立储这件事,此次后宫谁出头和礼部共同准备国宴?这大渊宫里宫外都热闹啊!”
慈君竹在大渊经营这么多年,这节骨眼上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会让她停下的。
“先生有什么安排?”
“不急,静观其变,先看看西陵王有什么动作…”
黎王让她不要管大渊的储位之争,好啊,那她就见识见识黎王如何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先生,那个渊阁少主去过一次济世堂之后便没在城中露过面…”
“不必刻意盯着,渊阁少主到底也是年轻,免不得好奇心重,那魏忍冬也算是个奇女子,许是人家少主初到京都听了些耳闻。”
慈君竹说笑了一句,心里却是另做他想,渊阁少主应该因为靖王府才盯上魏忍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