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统手建功,使得赵军气势为之一振,岌岌可危的城防居然慢慢稳定下来。
鸟统手在刀盾兵和长枪手的护卫下,不断在城上推进,虽说不时有鸟统炸膛,造成统手伤亡,可立马便有新聚拢的统手补上,登城的清军居然被清理大半。
同赵军一样,清军同样激战了一个时辰,能一直压着赵军打,那时因为他们登上城墙,有打垮赵军的希望,可是现在出现的鸟统手,却使得原本占据优势他们,慢慢落入下风,此消彼长之下,士气顿时一泻千里。
绿营兵与真满洲不同,他们善于打顺风仗,却没有决一死战的信念,若有利可图,自然悍勇异常,若遇上硬战,则多是出工不出力,保存自己小命为先。
看着不断倒下的同伴,那被鸟统轰得稀烂的尸体,众多清兵不由得胆寒,赵应元敏锐的察觉到这一变化,顿时精神一振,领着赵军一边疾呼,一边乘势猛压过来。
城下,和托看见登城清军不断减少,骄狂的脸上不由得一寒,一旁的王国栋见此心中恐惧,原本以为部下能轻松攻取青州为他长脸,现在却要考虑若是攻城失败,将如何承受和托的怒火,一时间他不禁冷汗直流。
“哗啦~”
一阵喧哗,攻城的清兵突然如潮水般退下,士气已泄,这第一轮猛攻,就这样异想不到的败下阵来。
城墙上,赵军将清兵打退,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之声,士卒们不顾疲惫,舞动手中刀枪,疯狂的宣泄着心中的恐惧与喜悦,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原本将要崩溃的他们,既然将清兵赶下城墙。
经过这场血战,此时的赵军已经不是当初的赵军,通过血的洗礼,他们蜕变成了一支敢战之师,而王彦也随着这场胜利,在他们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威望。
城下,数名清兵将校跪在和托身前,一个个锤头丧气,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将军,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我保证这次一定能攻下城池!”一旁的王国栋见和托阴沉着脸,怕他拿自己手下泄愤,连忙说道。
和托知道清军本就准备不足,火炮攻城器械都没到齐,他本想凭借清军威势,一举荡平青州,可却败下阵来。
这时他看了王国栋一眼,却不言语,他跟随多尔衮多年,深明战阵之事,就是汉人兵书也多有涉猎,自然知道今天再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反而有损大军士气。
经过刚才一战,绿营兵已经不堪大用,而和托又舍不得真满洲勇士的性命,自然不可能再打,当下只得阴沉着脸,冷冷的道出“回营”二字,便调转马头,往大营而去。
很快城外清军便撤回大营,原本喧嚣的战场一下子变得寂静,只留下满地的鲜血和尸体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冷风吹过,城上的守军也从胜利的喜悦中恢复过来,老卒们疲惫的身体顿时一阵虚脱,便同横七竖八的尸体,躺着或靠在一起。
看着满地鲜血,断肢,翻起的皮肉下阴森的白骨,以及流出来的内脏,新卒们在紧张和激情过后,脸色惨白,一股恶心之感充上脑门,翻腾的胃里,污浊之物,一口口的涌现出来。
是夜,青州府衙内。
白天的战场已经被清理出来,王彦与赵应元等人便端坐在堂上,听着手下人等的汇报。
此一战,清兵伤亡两千余人,而作为守方的赵军居然同样战死两千余人,这让原本打退清军,心里颇为振奋的赵应元脸色一变。
这样的结果,他不知道还能不能算得上是一场胜利,才一战而已,守军已经骤减三成,而与人员伤亡相比,器械的损耗同样触目惊心,羽箭已经不足五万支,鸟统炸膛二十余杆,火药也是奇缺,若是在打上一两场,赵军将陷于无兵可战,无器可用的境地。
城外,清军帅帐里,同样总结着今天一战。
通过一场血战,赵军已经得到将近四千历经战阵的勇士,要想打下青州,付出的伤亡已经不可估量。
真满洲兵少,死一个都是很大的损失,绿营兵又丧失了士气,和托已经不在急于破城,是以众人很快达成共识,火炮和其它器械没到之前,不会再强攻城池。
这时商量完毕,和托便让一众清军将领退了下去,然而却将李士元留了下。
李士元乃是聪明之人,只是微微一想,就已经知道了和托的意图,今天大军受挫,想必他见强攻不行,便动了招降的心思。
只是李士元有些不明白,和托不是说多尔衮不想让赵应元活着吗?难道他敢违背多尔衮的意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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