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并不多,但隐约中似乎有着一种节庆的气氛,估计是巴舒首领寿庆的事已经传播开了,这特姆伯人还挺封建,老大过个生日而已,还搞得这么隆重,跟华夏古代皇帝有得一拼。
耿波信步走着,心里想着去禁闭所的事。光明正大地去是不可能了,以自己跟巴舒家的关系,友好参观那里的机会等于零。
不能友好,那就另辟蹊径吧。耿波的计划是这样的:挑事。就像上次揍刘管家那样,等萱萱来把自己带进禁闭所,一切那么顺利成章,自己还能顺便过下坏人的瘾,可谓完美。
怎么挑事呢?这真是个技术活。以前没注意过,现在临时客串挑事者的角色一时还真适应不了,不专业啊。
耿波就这么探头探脑地溜达着。看着街上的特姆伯人或忙碌或悠闲,或开心或沉闷,怎么也下不了手。心想着这些特姆伯人其实跟自己空间里的人也没什么两样,只是就这么普通的生活着,品尝着这种生活带给自己的喜怒哀乐。可能空间维度不同,生存环境不同,甚至时间维度也不同,但生命的本质却是一样的。就这么存在着,生活着。
他们知道自己的世界里将要到来的暴风骤雨么?无论在哪个世界里,普通人群的命运总是可悲地被掌握在某些人手里,他们能做的只有跟随,并且在这种跟随里拼搏着自己的命运。
耿波一路走走停停,时而思考时而摇头,竟然不自觉间又来到了小星所住附近。这孩子,在他心里的世界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不知道黑夜的孩子,知道在另外的某个地方,还有着各式各样的人、事和世界么?或许在他心里,自己世界里的母亲,街道,人物,才是唯一的吧?这种单纯不知道是种悲哀还是幸福。
而耿波自己,现在所能知晓的一切,又在存在的一切当中占有多少比重?或许也不过就是一个更大号的小星而已。哪个能肯定现在有没有另外一个谁在某处地方用耿波看着小星的眼光在看着耿波自己?
正胡思乱想间,突然就看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躬着身在和路边的一个人在说着话。小分头,金丝镜,长大褂,没错,刘管家!
耿波眼睛一亮,这货正是我的福星啊!正愁没处挑事呢,就自动送上门来了,谁敢说这不是缘分耿波都能跟他急。
快步走上前去,耿波心想着刘管家我来了嘿,我们好好聊聊啊,前面两次光顾着用拳头跟你打招呼了,这次,嘿嘿,这次我们依旧还是用拳头吧,保持状态,我能不能去禁闭所就全靠你了。
确实,在这里能让耿波动手而又心无愧疚的,算来算去也就只有刘管家一个人了。
那边刘管家也看到了耿波,心里咯噔一下,又下意识地摸了摸刚刚消肿的脸颊,转身就要逃。看来这货也是被耿波揍怕了,惹不起,咱躲得起啊。
耿波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哪能让他溜走。离着好几步就喊开了:“刘管家,你好啊,别走嘛,你好你好——”
本来一心想着开溜的刘管家真被他叫住了。这阿维几个意思?今天这态度,还不错嘛。看着他满脸笑意的样子,琢磨着不跑就不跑吧,老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不但自己丢人,也影响巴舒家的威望啊。更何况看起来阿维的心情不错,态度也这么客气,好歹跟他套个近乎呗。说不定以后就能冰释前嫌呢——
便又转过身来,对着耿波堆起笑容:“阿维兄弟,你也好啊!”
“呯!”
怎么回事?!
刘管家的表情一滞,这特么肿么回事?刚才那拳头是谁的?疼,真特么疼。两眼黑乎乎中有金光闪耀,火辣辣的感觉是那么熟悉,下意识地,右手又捧住的脸颊。心想着最近什么情况,老是莫名其妙地就有拳头往自己脸上招呼?
待得眼前黑光散尽,迷糊中望见那个阿维笑嘻嘻地站在那边,打量着自己一手还握着的拳头。
“噗——”刘管家就感觉自己喉头一甜,嘴角有液体流下。
这,这阿维还是人么?!大老远那么对自己笑着说你好你好,一副老朋友见面要唠家常的意思,冷不丁又朝自己脸上来这么一下?
这货绝逼不是正常人类啊——
刘管家越想越悲,懵了半晌又嚎开了:“你?!又打我?!我怎么着了又?我刚才撞人了么?我刚才欺负谁了么?我刚才对你不够尊敬么?又打我?有瘾呢是吧?”
这副可怜加冤枉的样子,把刚才旁边说着话的特姆伯人瞧得一愣一愣的,心想着这堂堂刘大管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怨念够重的。
连耿波瞧着都有些愧意了,心想不好意思啊,这不是你的错,谁让我一心想着去禁闭所呢,你就只好委屈一下了,除了你我还真对其他人下不了手,老熟人嘛,嘿嘿,揍习惯了。
脸上却还是笑嘻嘻的表情,很认真地说道:“不怪我,哪个让你骗人来着?”
“嗯?”刘管家继续懵着:“我骗谁了?”
“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你好啊!”
“那不就成了?”耿波恬着脸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继续说着:“我现在不好,你却偏要说我好,那不是骗人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