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衍看着地上的南祈皇,脸色苍白,却让南祈皇极为惊恐。
“你,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南祈皇恐慌的开口,忘了自己浑身的剧烈疼痛。
顾景衍缓缓走近倒在地上的南祈皇,蹲下身子:“父皇,当初做的时候……你可有想过今天?”
南祈皇不敢说话。
“就因为一句语言,你就可以不顾两国交战,与东陵商讨统一,将我送出去当挡箭牌是吗?”
“你说当年我若是真的因为你下的毒死在东陵,你是不是觉得皆大欢喜?一举两得?甚至还有理由像东陵发兵?”
“可这都无妨……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对我母妃的?十余年的萧墙你会不知道?”
南祈皇哪里敢说话?淑妃的萧墙是当年他让人下的,本以为天衣无缝,哪里知道会被查出来?!
“父皇,你总觉得你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从未想过,但凡有一点蛛丝马迹,都会被查出来。”
“比如说……南疆灭国……”
南祈皇听到南疆,身体猛然开始剧烈的颤抖,似恨似惧。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一处地方,似乎看到了什么。
“不管父皇你是因为让南疆灭国,这南疆确实被灭了,而你是主力。”
“南疆只要有一个皇室之人幸存!不日之后便是父皇你的死期!”
南祈皇沉浸在恐惧当中,没有听到顾景衍说什么。
顾景衍本就是为了发泄,对于他听得到也好,听不到也好都是随意。
顾景衍看着蜷缩在地上,身体剧烈颤抖的人。
谁会对这样的父亲心生怜惜?
除非那人眼瞎!
因为一己私利灭了南疆一国,因为想得到柳绾歌不惜对一个年幼的孩子动手,这是一个人吗?
顾景衍不经想着,柳绾歌若是知道会这样,怕是后悔让苏清音跑了,哪怕跟着一起死也好过后来的折磨。
身为父母,他们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将一双儿女送出去,逃出皇宫。
可若是知道如此,还不如当初一起死了。
他知道苏清音的那些不甘和怨恨,以及那些藏在深处的恐惧。
苏清音的身体并不算好,每每一生病风寒,总会引出心底最深的恐惧。
他已经不止一次的看见过苏清音那般恐慌无措。
南祈与南疆隔着血海深仇,他要怎么办?
顾景衍不知道,或许登上高处也算是个安慰?
可同样他也知道,这安慰根本微不足道。
如果苏清音想起来,那么别说回到南祈了,他……或许都不愿意看见。
这样的事情,谁会释怀呢?
谁都不能!
不死不休……便是他们的结局。
“所以……父皇……”
顾景衍缓缓道:“下圣旨,立太子吧。”
他本身是有这个野心的,对于这个位置,他本身就是恨意极深。
可要可不要。
到如今……已经不是他要不要的问题了。
或许做到那个位置上,南祈才能给南疆一个交代,或许……他与音音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
既然有可能,他就不会让这可能性消失!
……
北夏皇宫。
今日苏清音教的是射箭之术,特意带着那些小姐少爷到射箭场。
并且告诉所有人,有兴趣的可以学,没有兴趣的就当是休息,在一旁观看即可。
射箭一事,是男子本就该学的,是以那些公子倒是无人推脱,一个个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表情。
女子那边同意的人很少,这也在苏清音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