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似乎有隐睾症,用他们话说就是隐疾,她本来够自卑的了,如今奶奶这样说,心里肯定不好受。
想着,夏航一的目光往她双腿间瞥了眼。
时暮顺着视线下滑,定定神,道:“没事,我不介意。”
话音刚落,时暮看到夏航一的目光落在了身后,她觉得后背发凉,扭头一看,对上了傅云深阴恻恻的眼神。
身子僵住,时暮大气都不敢出了。
“你来,我和你谈一下。”他开口,神情平静。
时暮连连摇头,匆忙跳开傅云深身边,“我、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傅云深压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强拉着时暮就是往外走。
少年手劲儿颇大,任凭时暮怎么挣都挣不开,村里过往的老人好奇往过张望,坐在门口的老太太们便嗑瓜子边冲他们投来暧昧的视线。
时暮脸上臊红,“傅云深你松开,这么多人看着呢。”
傅云深不依,扯着她继续往里面的树林走,“那我们去个没人的地方。”
她挣扎的累了,喘息着跟紧少年步伐,“你、你先松开,我走不动了。”
傅云深狐疑的看她一眼后,慢慢松手,借此机会,时暮撒腿就是往回跑,傅云深早就猜出了她的套路,直接挡到时暮面前,冷笑声:“你往哪儿跑?”
时暮身子一惊,转身继续跑。
傅云深脸上一黑,叫道:“你站住,我有话和你说。”
时暮不敢回头,边跑边喊:“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你回来。”
时暮捂住耳朵:“不看不看!公鸡下蛋!!”
“……”
“你再不停下就撞树了。”
砰。
在他说完这句话,时暮的脑袋狠狠磕在了树干子上,猛烈的撞击让时暮摇摇晃晃后退几步,一阵头晕目眩后,软绵绵跌倒在了傅云深身上。
少年一双大手扣着她双肩,眼神充满嘲讽:“一般来说,水分占据了人体总重量的三分之二。”
时暮呼吸急
促,眼前发黑,她靠在傅云深胸前,嘴唇哆嗦:“所、所以呢?”
傅云深冷着脸:“你的三分之二都在脑子里。”
“……你他妈脑子才进水了。”
缓过神了,时暮一把推开傅云深,捂着撞青的脑门龇牙咧嘴。
她靠着树干缓缓蹲下,等眩晕感消失后抬起了头,树影斑驳透落在他身上,映衬着那双眉眼愈发好看。
时暮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直说吧,我把你当兄弟,你不能把我当老婆,你快收起你那龌龊的想法,告诉我之前的话都是玩笑,那样我就和你回去,也不躲着你。”
他垂眸,目光灼灼:“我要是不呢。”
要是不……
她也不能怎么办啊!!!
傅云深抿唇在她面前蹲下,一字一句,字字清晰:“时暮,我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深思熟虑才决定告诉你我的心意,我不希望你把那些话当做玩笑,我喜欢你,想和你过一辈子。”
时暮狠狠抓了把头发,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哥哥,你今年才17岁,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就和我说一辈子,我知道你之前过的不容易,没人愿意接近你,没人愿意和你玩儿,只因为我是第一个和你交朋友的人,所以你误会了对我的感情,但是没关系,相信你很快能分清这些,毕竟你那么聪明……”
时暮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看到少年的眼圈发红,神情隐约有些不妙。
她靠紧树干,想到刚才的那些话有些伤人,张张嘴,语气发虚;“傅云深,我没别的意思……”
“我不知道一辈子有多长。”他看着她,目光坚定,“但是我认定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傅云深说:“时暮,从小到大我都没有骗过人,我不会骗你的,你信我好不好?”
看着那像是小老虎一样无助的眼神,时暮再不忍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残忍,从一开始,她只把傅云深当成任务目标,所做的一切都是别有预谋,而傅云深呢?生活在黑夜里的傅云深把她当做了一束光,抓住后再不愿松开。
她不能继续骗他了,不管结果如何,哪怕回不了家,她都不能欺骗这个善良的少年。
时暮攥紧拳头,低声开口:“傅云深,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