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宅本就在郊区位置,池京禧要出城则正好经过。
池京禧来的时候,还带来了牧杨。
牧杨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一下车就双眼通红,看着闻砚桐不说话。
闻砚桐忍不住笑了,“你又怎么了?”
牧杨哽咽,“又到了我一年中最讨厌的时候了,要好些日子见不到禧哥……”
闻砚桐道,“不就两三个月吗?”
牧杨道,“两三个月还不长吗?”
“这么舍不得,那就坐上马车一起去长安啊。”闻砚桐笑他,“多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牧杨被她笑话惯了,自动无视,只道,“不成,我爹会揍我。”
“那你老实在朝歌待着吧。”闻砚桐拍了拍他的肩,嘿嘿一笑,“我就跟你禧哥一起去长安啦。”
牧杨眼睛更红了,大概是十分羡慕闻砚桐的。
这种时候,连池京禧都不允许闻砚桐皮了,拍了拍她的脑袋,“少说点。”
闻砚桐看着牧杨的模样是有点可怜,就跟他道,“你别伤心,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再说了,就算没有小侯爷,傅子献不还在朝歌吗?你闲着无事就把他喊出来一起练箭不快乐吗?”
或许是这个提议相当称牧杨的心意,他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好多了。
东西全部装上马车之后,牧杨又黏黏糊糊的缠了一会儿,然后才道了别,离开了朝歌。
闻砚桐的马车就跟在池京禧马车的后面,然后就是行礼,还有随从侍卫,拖了长长的尾巴。
池京禧回长安走的是官道,道路宽阔,路面平整,马车走在上面几乎感觉不到颠簸。闻砚桐一上马车就睡了一觉,只是这租来的马车到底不比家中的床榻,就算上面铺了软垫,睡起来之后还是觉得肩膀疼。
醒来后一问时辰,快到了中午。朝歌是大城,周边的小城镇非常多,所以到了饭点后就随便进了一座小城,队伍停在了城外。
闻砚桐睡得身上难受,下车的时候表情恹恹。池京禧瞧出不对劲,问道,“怎么?要回家还不高兴啊?”
“没有不高兴,只是我肩膀有些疼。”闻砚桐揉了揉,“这马车上的小榻太硬了,睡得不舒服。”
池京禧道,“那就在加两层软垫。”
“没带那么多。”闻砚桐道。
出门在外自然要一切从简,带的基本都是能够用上的东西,原本以为带了两张软垫足够了的。
池京禧没再说话,而是带着她去了一家两层酒楼吃饭。
闻砚桐一想到那张硬榻就十分不是滋味,吃到一半的时候对池京禧道,“小侯爷,我能跟你睡一起吗?”
池京禧愣了一下,“说什么胡话?”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闻砚桐不满的嘀咕,“而且你那马车上不止一张榻吧?”
池京禧道,“那时候又不知道你是姑娘。”
闻砚桐轻哼一声,“迂腐思想,你干脆继续当我是个男子不就好了。”
池京禧道,“快些吃,别说废话。”
闻砚桐不高兴了,低落的吃完饭之后,池京禧又命人买了两层软垫给她铺上。
池京禧把她的样子看在眼里,但也不好说什么。
临上马车的时候,他主动跟闻砚桐说了几句话,闻砚桐也是敷衍着,不怎么想搭理的模样。
不过就算是如此,池京禧也没有松口,目送她上了马车。
下午继续赶路,池京禧坐在马车里看书,约莫半个时辰后有了困意,叮嘱侍卫赶路一个时辰就要休息会儿,人要休息,马也需要休息。
然后他就躺在软塌上睡觉,睡前脑中有个念头。
他的床榻确实软和。
不过这一觉没睡多久,就被随从敲门吵醒,“主子。”
“何事?”池京禧的嗓音里都是慵懒。
“闻公子求见。”
“让她进来吧。”池京禧无奈的叹一声,就知道她闲不住。
闻砚桐被放了进来,撩开帘子探进来一张满是笑意的脸,张口便是兴奋的语气,“小侯爷,我把我那辆马车的车胎扎破了。”
池京禧一下子怔住。
闻砚桐补充道,“用碎了的瓷片,一戳一个洞,气儿就全漏了。”
作者有话要说:【池京禧的小小日记】
二月二十六:
我想把她绑在车厢顶上去……
ps:车胎是我给安上的,气是我吹起来的。都是编出的,假装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