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杨疑惑傅子献想让他看什么时,就听身边的人道,“走过去看看。”
他便应声走过去,来到了草靶前,却发现那支钉在草靶上的箭杆上,串着三片叶子。
牧杨眼睛一瞪,惊喜的看向傅子献,“你是怎么做到的?!”
漫天飘舞的叶子中,傅子献能准确的在其中找出三片串在箭杆上,其难度已经超过了当初在玲珑阁的那一关。
傅子献也笑着走来,“牧少若是感兴趣,就好好养手臂上的伤,待你的手好了,我便将诀窍交给你。”
牧杨最喜欢听的就是傅子献说“诀窍”,他当下恨不得拍掌应答,但是左臂一动就非常疼痛,仿佛是提醒他左臂暂时不能用。他一想到能学这个诀窍也要等手臂好了之后,不免又有些失落。
傅子献好似看出了他的心思,道,“牧少平日多注意些,手臂很快就会长好的。”
牧杨叹了一声,暗道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傅子献那日陪牧杨再树下玩了许久才回府,当晚牧杨心情极好,连饭都多吃了两碗。
不过没过几日,他又开始郁郁,于是牧渊故技重施,又把傅子献给请过来了。
然后当天晚上牧杨又高兴的多吃了两碗饭。
此后牧杨和牧渊同时发现了一件事情。
牧杨:我少吃点饭就能见到傅子献。
牧渊:把傅家那小孩叫来,我儿就能多吃点。
而后如此循环,直到池京禧坐着马车来了朝歌。
池京禧见到左臂被绑的严严实实的模样,自然是好一顿批评。其实他也不知道牧杨出了什么事,只是牧渊在信中把牧杨写的极其严重,仿佛快要死了一样,池京禧这才匆匆忙忙赶来。
没想到来了之后才发现被骗了,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是牧杨自己爬上树摔下来的,这可把池京禧气得不轻。
“我从朝歌到长安用了十来天,被窝还没暖热,又坐着马车赶来,就是因为你自己爬上树摔折了手臂?你怎么没给你这个猪脑袋给摔通透些?”池京禧恨不得揍他。
牧杨瘪着嘴,垂泪道,“我摔折了手臂,还不够惨吗?我这些日子连弓都拿不了!”
池京禧道,“你闲着没事爬树干什么?你为什么不多读点书填填你那空荡荡的脑袋,说不定有点重量之后就不会摔下来了。”
牧杨气道,“树上有只鸟挑衅我,为了捍卫男人的尊严,我必须跟它一战!”
“然后呢?你被那只鸟推下来,摔伤了手臂?”池京禧问道。
“可以这么说,当时情况有些激烈。”牧杨摸了摸自己脖子,想让禧哥看看被啄出来的红印,但是想起来那红印在手臂摔折没几日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于是哼了一声道,“那只鸟也没好到拿去,我把它家捏了个稀巴烂,也还自己也都给摔死了,若不是抓不住它,我定要拔光他的毛炖汤喝。”
池京禧揉了揉眉心,疲惫道,“杨儿,你消停会儿吧,禧哥累了。”
牧杨难得贴心,“禧哥,你从长安一路赶来,应当是没休息好,不如今夜住在牧府吧,我叫人给你收拾床铺。”
池京禧顺势应了,耳朵里听着牧杨的叽叽喳喳,但其实心早就飞到长安去了。
闻砚桐得知牧杨出事之后也一直担心着,但又不能去朝歌,所以在家中干着急。
王勤在家中养了十几日才能下地走,他提了礼物上闻宅拜访了闻氏夫妇,但是不巧没碰上闻砚桐,也只有失落而归。
苏鸣炜被池京禧揍了的事,就想王勤被苏鸣炜揍一样,风声都被压了下去,没人敢随意提及。但是很多人都清楚的很,这事还没完。
闻砚桐在家中躺了一个月,池京禧派人送来的书信就到了。她展信一看,心中都是一些很稀疏平常的话和问候,带着浓浓的池京禧语气,让她甚是思念。
信的最后,写了牧杨没出什么事,只是在树上背书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下来,摔折了手臂。
闻砚桐看完后一脸莫名其妙,牧杨竟然会背书?而且还跑到树上去背?
此事是牧杨要求的,他觉得父亲总是跟别人说他上树掏鸟蛋摔坏手这事儿很是丢人,于是强烈要求池京禧在给闻砚桐的书信里给他换个上树的理由。
但是后来一问,发现池京禧竟然写他上树背书,牧杨当场崩溃了,哭喊道,“你为什么这么写?!那样闻砚桐会以为我脑子有病的!”
池京禧淡声反问,“她难道不是一直这么以为的吗?”
池京禧在朝歌住下了,闻砚桐纵然想念,也只得忍着。收了书信之后,也没写回信,因为颂海书院的开课时间快到了,届时她也要往朝歌去,倒没必要再递封书信。
四月底,闻砚桐从长安出发,踏上了前往朝歌的路途。
作者有话要说:【池京禧的小小日记】
瑞兴二十四年,四月十五:
牧杨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牧杨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牧杨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我要忍住,我不能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