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嬷嬷生得高瘦,穿着一身秋香色褙子,面上没什么笑容,大抵是有些拘谨。瞧着甄宝璐待她如此客气,辛嬷嬷心里也甚是感动,只见她出手阔绰,心下便知这少夫人还是太稚嫩了些,在勤俭持家这事儿上,还得好好学学。
辛嬷嬷接过金裸子,恭敬道:“老奴谢过少夫人。”
甄宝璐道:“辛嬷嬷不用客气,这些年你照顾大公子也是辛苦,这是你应得的。”
而后又让祝嬷嬷将剩下的金裸子赏给屋内的其他丫鬟。
辛嬷嬷见这位少夫人虽然年轻稚嫩,可到底出身齐国公府,便是微微含笑,也端得一副大家闺秀的气度,也难怪大公子如此喜欢。
而辛嬷嬷和丫鬟们出去之后,祝嬷嬷才走到了甄宝璐的身旁,瞧着她略微蹙眉的模样,便说道:“老奴昨儿就发现了,这四和居的丫鬟,一个个都同少夫人您有些相似。老奴听说,原先四和居除了粗使丫鬟只有伺候大公子的几个小厮,还有便是那辛嬷嬷,这些丫鬟,是因为大公子要成亲,所以才添置的。”
除了王氏,谁还有这能耐?
甄宝璐素来是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她虽是新妇,可自古以来,这婆媳之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王氏摆明给她一个下马威。
她信薛让是一回事,可这些丫鬟留不留,却是另外一回事。
祝嬷嬷心下气恼。她家姑娘在齐国公府的时候,哪有人敢这么对她?
甄宝璐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好好处理的。”
祝嬷嬷点头道:“嗯。虽说您是儿媳,该敬着她,可这国公夫人如此不给您面子,你也不能就这么受着。”
甄宝璐自然明白。重活一世,她最不想受的就是这种憋屈的感觉了。
想到了薛让,她抬眼看了一眼祝嬷嬷,问道:“大表哥去哪儿了?”
说起薛让,祝嬷嬷露出笑容,瞧着这小夫妻俩如此恩爱,她也跟着开心。她道:“大公子正在书房呢。”
正在书房,那么他一时半儿应当不会回来了。甄宝璐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半晌才道:“我出嫁前,娘给我准备的东西里,仿佛有些药膏……”
这甄宝璐算是祝嬷嬷一手带大的,瞧着她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便知是问什么了。昨晚大公子折腾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消停,这娇滴滴的姑娘家哪里受得住?况且还是初次。祝嬷嬷忙道:“这地儿可损伤不得,一不小心可是会落下病根儿的。夫人先进去,老奴这就去拿。”
甄宝璐红着脸,这便进屋,坐到屏风后面的绸榻上。
祝嬷嬷柜子里拿来了一个小瓷瓶。甄宝璐在祝嬷嬷的面前,倒是比在薛让面前自在的多,当下便掀了裙子脱了亵裤。她红着一张脸,若非真的太疼,她也不好意思开口。
祝嬷嬷瞧了瞧,她对这薛让再满意,这会儿看着自个儿一手带大的姑娘被折腾成这副样子,也忍不住拧着眉,一脸凝重责备道:“这大公子也太粗鲁了……”
可不是嘛。
甄宝璐红着脸,甚是赞同。
而外边,薛让正阔步从书房回来,进了屋,见着里头没人,便问一旁的香寒:“夫人呢?”
香寒道:“在里头呢。”
薛让自然以为甄宝璐还在睡,可都半个时辰了,白天不能多睡,不然晚上睡不着。他进了卧房欲将妻子叫起来,进屋之后却见榻上空空如也,大红锦被叠的整整齐齐。
听着屏风后面有些动静,薛让这才嘴角一翘,转身走了进去。
“阿璐。”
他唤了一声,却见妻子露着光溜溜的两条雪白细腿,陡然瞧见他,才叫了一声,然后慌慌张张的将自己的裙摆放下,将那双莹白*包了起来。
薛让怔了怔,待瞧着祝嬷嬷手里的小瓷瓶,立马知道了这是在做什么。
他过去,长臂一伸,理所应当的将那瓷瓶接了过来,淡淡道:“出去吧。这里有我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