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宝璐这才稍稍有些放心,不过心下却像针扎了似的,有些心疼。忽然想起,她头一回见着他的时候,都不敢接他给她摘的海棠花。那时候,怕是难得这么主动帮助一个小姑娘吧?
甄宝璐弯了弯唇,想着他年少时候的模样。早知道她会嫁给他,那会儿她肯定接了,而且还会让他给她多摘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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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宣武帝,也就是昔日的静王登基之后,这侧妃甄宝璋,便被封为惠妃。
当初甄宝璋听到宣和帝驾崩的时候,心里可是暗暗欣喜了许久,而后又听说那穆王欲拥立大皇子为帝,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待遗诏宣读完毕,静王顺利等上皇位,甄宝璋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甄宝璋以侧妃的身份进宫,入住长春宫。只是如今先皇刚驾崩,举国共哀,甄宝璋日日茹素,吃穿用度比在静王府时还不如。
而这惠妃的名头,也是满足不了甄宝璋的。
甄宝璋原以为,以她的身份,便是当不了皇后,弄个贵妃当当可是顺理成章的,未料只宣武帝给了一个四位之末的惠妃之位。
程氏进宫看甄宝璋的时候,瞧着女儿愁眉不展,听着她一番抱怨,才说道:“你呀你,都是当皇妃的人了,可得将目光放的长远些。惠妃怎么了?如今偌大的后宫,就你一个惠妃娘娘,你就是这后宫的女主人呐?璋儿,娘同你说,你这肚子得争口气,赶紧怀上个哥儿,这才是正经事儿。”
甄宝璋嘟囔道:“这事儿又不是全靠我一人的。”
程氏瞧了瞧,见自个儿女儿生得如花似玉,又想着那宣武帝年轻健壮,怀孩子应当不是什么难事儿。
她脸色一沉,忽然有些担忧,低声道:“莫不是皇上他……”后半截儿话虽没有明说,可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甄宝璋被说得羞红了脸,娇娇道:“娘……”她有些不好意思,“皇上他没问题,女儿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若说甄宝璋先前对那薛让还存着几分念想,那嫁给静王之后,见是过静王在榻上的雄伟,知晓了当女人的妙处,自然死心塌地了。
不过当姑娘家那会儿,不晓得那方面的事儿。情窦初开时,也不过是怀揣着一份极纯粹的感情。这时候再想起那薛让来,见他身子挺拔,宽肩窄腰,比静王健壮许多,怕是在榻上行起事来,也是勇猛威武。她六妹妹那副娇弱的小身板,不知如何承受得住的……
也怪不得,甄宝璐这么顺利就怀上孩子了。
是以甄宝璋便想:若是她跟的这男人,也如薛让那般勇猛的话,她肯定也早早怀上了。
程氏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静王身边没什么女人,虽是一件好事,可太过洁身自好,便有蹊跷了。加上女儿迟迟不孕,程氏这才大胆猜测,好在不是她想的那样。
程氏道:“这不就成了。”
甄宝璋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问:“娘,你在府上过得可好?”
说起这事儿,程氏的眉眼满是掩盖不住的得意之色。她道:“你如今是惠妃娘娘,咱们府上哪个姑娘嫁得都不及你好。就算是老太太,看在你的面儿上,待我同你爹爹的态度,也好了许多。不过——”程氏顿了顿,说道,“还以为那徐氏死了,这中馈该交到我的手里了,没想到老太太竟然让你三婶来管。”
提起这个,程氏就是一肚子气。
甄宝璋也是不服的,只是想着这几年老太太对二房的态度,也是见怪不怪了。她甚至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引得老太太这般对待二房。
甄宝璋道:“左右那徐氏已经死了,有女儿给你撑腰,祖母也是不敢亏待你的。到时候,只要娘抓住三婶婶的错处,这中馈迟早交到娘你的手里。大伯连着死了两任妻子,以他的性子,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再娶了。”
程氏当然也是这么想的。
甄宝璋又低声问道:“那件事情……娘可是处理妥当的?”
程氏面色一怔,想起来也有些背脊发凉。那会儿她只是知道了徐氏吃息香丸,心智有些受损,见她要去灵峰寺,这才随意想了法子膈应她,哪知道这徐氏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做出那种事情来?
程氏正色道:“娘做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件事情,再这么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来。
甄宝璋笑了笑,说道:“那就好。”她想着那刚刚丧母的甄宝璐,便心情大好。只是又想到她怀着孩子,心里就有几分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