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峰跟着张伯,出了客栈就朝城北而去。
周家府邸,就坐落在城北小山南面,因是名门望族,风水当然极好,环境优雅,景色宜人。
越往北地势越高,等出了城,就看到了一座小山丘。
山势平缓,面积广阔,现在弥漫着薄薄的雾,一座巨大的庭院掩在其中,偶尔从雾中看到几角廊牙。
走的近了,就见两扇朱漆大门,门口两座麒麟石雕,煞是威武。雾气涌过来,堵住门口,不散,石峰不由得微微奇怪。
似是看见有来人,门口出来一人,白眉白发白须,面若三岁孩童,穿一身薄黑衫,根本不惧深秋寒意,站在那里,巍然不动。
张伯一抱拳,呵呵笑道:“晚辈拜见白头翁前辈,恭喜前辈武功大进!”
那白眉几步下了台阶,亦是一笑,道:“别客气了,这里面也有你们几分功劳…这是…石山的孩子吧,我说怎么这么面熟。”
白眉眼神一落,就细细看着石峰,从眉眼间,见到了石山的影子,不由得脱口而出。
“正是,这正是石山之子石峰…石峰,快拜见白头翁前辈。”张伯将石峰一推道。
石峰恭恭敬敬一礼,道:“拜见…”
“不用了,没那么多礼数,走,进去再说。”白头翁一伸手,拉着石峰进了大门。
一进大门,现出一处庭院,园中景色优美,奇山异石,独具神韵,庭院中有一不小的水池,清澈见底,有七彩的鲤鱼游戏。
再往远处看去,就见长廊回绕,松柏掩映,里面传出琅琅书声,偶见白鹤从林中飞出。视野开阔、清晰,一点也不像有大雾弥漫的样子,石峰更加奇怪,隐隐猜测莫非是有法器。
“老张,今天怎么就有空来了,应该再晚两天的吧。”白头翁问道。
一听此话,张伯眉头紧皱,十分悲痛,就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没有一点隐瞒。
白头翁二话不说,领着两人就朝山上走去,脚步很快,边走边说道:“直接去找院主,想来院主会解决的。”
“好。”
小山腰处有一平台,十丈方圆,全部以坚硬的黑金岩石铺就,上面刻画着一个太极图案,有两人在上面打斗。
其中一人,穿一身黑衣,身高八尺,孔武有力,手执一柄乌色寒光大剑,劈砍刺挑,一招一式,大开大合。
再看其步踏之间,轻盈灵活,给人飘忽不定之感,有些门道。
与他对战之人却只是一个弱冠之龄的少年,这少年眉如剑,目藏星,脸若玉雕,穿一身白袍,长身直立。手握的三尺剑,薄如蝉翼,白如雪,上下飞舞,一股不服输的锋锐之气迎面而来。
少年能御剑,修的应是道法,黑衣应是武道修为极是厉害,步伐极好,欺身而战。
“正气法雷!落!”少年掐诀,一指薄剑。
雪白蝉翼大亮,分出三道剑光,散发道道白色雷霆,迅疾无踪,直朝黑衣打去。
黑衣脚步一错,身形模糊,如鬼影迷踪,手中乌光寒剑凌空虚划,一股股寒意发出,迎上雷光剑。
三声呲响,乌光剑斩灭雷光剑,黑衣已是到了少年跟前,举剑便砍,又刺,剑光织成剑网,笼罩少年。
少年一时处于下风。
而在平台边又有两队卫士分列两旁,一队是军中甲士,另一队应是护卫周府之人,俱是精神抖擞。
还有三两个青年,几个中年人一起观看,又以两人为首。
一人一身紫色长袍,腰围锦带,镶玛瑙,坠美玉,美须及胸,中年模样,脸颊略瘦,儒雅飘逸。
另一人是一位武将,身材魁梧,面若刀削,一身黑色武服更显得他威严如狱,在其身侧,似有阴影笼罩。
那儒雅男子转首说道:“靖儿的道法有精进,已经能在乌亲卫手中过上百招了。”
武将道:“我这名亲卫,浸淫武道三十年,而公子则是弱冠之龄,有如此修为,前程远大。”
“谢将军夸奖,我想让他在将军麾下学习学习,不知可否。”儒雅男子呵呵笑道。
“……可以,寿宴过后,让他到军中找我,受训三个月。”武将道。
“那我就谢谢将军了。”儒雅男子一捋胡须笑道。
走在蜿蜒的石阶上,石峰暗自思量。白头翁能鹤发童颜,应是皮毛骨血髓都已经淬炼完成,这才能改变一下样貌,或许也有功法奇特的原因。
心中暗想着,只是自己不知道具体修练境界,这还要好好问问才行。
石阶由大理石铺就,直通到半山腰,像一条白龙,龙口大张,吐出一座石台。
刚踏上石台,就见一少年剑被打落,已是败了下来,另一黑衣人收剑直立,抱拳谢礼。
“好,不错,靖儿有进步,快谢谢乌护卫。”儒雅男子站起来说道。
弱冠少年起身,执礼,道:“谢乌护卫指点。”
“公子过谦了,不到一年,公子就能超越我了,我这也只能是陪着玩玩。”黑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