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初雪下的又大又久,从外面进来即便打着伞两人身上也落下了不少的雪花,赵思沅走的心不在焉,周嘉树却是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
“你们两怎么回事?刚刚不是就说到了吗?怎么又墨迹这么久?”
邵络景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进门,不知怎么回事,总感觉这两人今天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呦呵,赵思沅,瞧这小脸冻得,外面雪中走步好玩吗?”
赵思沅真的是好脸都懒得给:“你闭嘴,邵络景!”
那人就是嘴欠,还叽叽歪歪的不停,向泠直接把拌嘴的赵思沅拉过去:“外面是不是很冷,脸怎么这么红?”
但一摸手,又不凉啊。
“嗯,刚吹了点风。”她心不在焉的回着,察觉到周嘉树在她身旁坐下,刚刚那加速的心跳声似又在耳边。
黑色的大衣被他脱下来放在一边,若是仔细去闻,赵思沅的衣服上还沾染着那人独有的使君子香味。
“你们两出去买饭了?”徐子丞示意周嘉树的烧烤,“已经凉了,估计不能吃了,重新点其他吃的吧。”
在外面磨蹭了这么久,不凉才怪。
“想吃什么?”周嘉树倒是问的十分坦然。
“随便。”赵思沅眼睛四处飘着也没敢对视。
那边游涣不知在跟谁打电话,邵络景最近那火虽然下去了一些,但也还是有气的:“你好了没啊,赶紧把这酒喝了!”
他手里还拿着一瓶,看样子今天就是打算灌醉游涣的。
“我开了车。”游涣下意识的拒绝。
邵络景唏嘘两声:“你拉倒吧你,一会醉了我给你送回去,说不定给你拉到我家你还高兴呢!”
看在邵络羽的面子上,游涣觉得最近还是少惹邵络景吧。
“你最近怎么样?”倒酒的空隙,周嘉树随口问道。
游涣略显无奈:“你看,还有一个拦路虎在这,哪是那么容易的?”
邵络羽一直把他当做弟弟,忽然让她试着转变过来自然不适应,更何况,邵络景这人还在中间拦着。
“不急,慢慢来。”
不过他跟赵思沅倒真不能慢了,再耽搁下去,这丫头不知道又要听信多少周边的乱七八糟。
“怎么,惹着人了?”单人座的沙发里,游涣放下酒杯,“赵思沅从一进门到现在都没看过你,你是怎么把人得罪了?”
邵络景耳朵一直竖着,这会听得模模糊糊的:“什么?得罪?游涣,你做了什么得罪我姐的事?我姐才刚出院,你就这么猴急吗?”
游涣:“……你能不能对你姐走点心……”
等到那小子发完疯冷静了周嘉树才噙着笑答:“也没什么,就是怕她冷,给她暖了下。”
至于到底怎么暖,大概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俱乐部很快上了一些甜品和面汤,赵思沅这会已经没多少胃口了,拿起勺子只象征性的吃了几口便放下了。
向泠越看越不对劲,凑到她耳边问:“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
这要怎么说,又不能直接说周嘉树亲她了,而且那也不算亲吧,就是舔了一片雪花。
舔……
一冒出这个字,赵思沅就感觉好邪、恶。
估摸着这会人多也不好说,向泠伸长手从桌子上直接拿了罐啤酒,只是开的时候力度没掌握好,还是不小心在指腹上轻轻划了一个口子。
丝丝血珠冒出来。
邵络景和徐子丞却是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心知肚明道:兄弟,该你表现了
抽了纸巾递过去,徐子丞借着暗色的灯光看了两秒,像是在犹豫。
“怎么了?”向泠问。
徐子丞伸出手,表情庄严又滑稽:“把你的手给我。”
向泠低头看看:“干嘛?”
“在你手上划了一个口子,那就在我手上再划弋?一个口子,这样我们就是……两口子”
这一句话被他说的很艰难,听语速应该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若干年后的徐子丞再回想这一幕,是真的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他到底是哪半脑子抽了才会信了邵络景那不靠谱的大脑。
而向泠的反应也不负众望,她抽着嘴角:“徐子丞,需要我给你介绍脑科医生吗?”
赵思沅刚塞进嘴里的马卡龙还没咽下去,呛得咳了两声才缓过来:“徐子丞,你今天是换了个灵魂吗?”
到底是怎么有勇气说出这话的?
“我烧糊涂了。”满室莫名其妙中徐子丞烦躁的解释了这一句起身,“有点热,我出去透透气。”
“哎,你说你们真是,干嘛啊,徐子丞这话说的多有品位啊?你们怎么能这么打击人呢?”
邵络景好不容易把人教的厚脸皮一点,今天刚从网上新学的二十句土味情话,下午来时随便教了徐子丞几句,没想到这人学的还挺快,活学活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