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现在是什么年号?”
“光和四年,怎么了?”
东汉末年……黄巾之乱……还差三年便是那乱世的开端了吗?怪不得下邳这名字那么熟悉,陈圭、陈登,卧槽,我居然踩了这趟浑水。
陈圭让陈清回去收拾下行礼,明日再来正式上班。走在回村的路上,陈清很郁闷,脑子里嗡嗡直响、乱作一团。穿越到哪儿不好,就算是异界又能如何?这辈子他只想平平安安过完,让家里的陈母过上些幸福的小日子便足矣。可谁料,天不遂愿,竟是将他扔到了这兵荒马乱的年代。
唔,好似就是最近这几年,恐怕会灾难不断,若是没记错,蝗灾、干旱、地震等等导致百姓生活越困苦的自然灾害,将会被黄巾领张角直接解释为:天怒,紧接着揭竿而起,从广义上直接掀开这乱世的序幕。
黄巾过后,尚有董卓乱京,屠百官于朝廷,乱**于殿前,这一遭接一遭的祸事不断,这还让人如何安生度日?
好不容易在人豪族找了个小差事混混日子,却不想马上就会遇到这乱世,嘿,还真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小三儿?”陈二叔用手在陈清面前晃了几下,从陈府出来之后好好的侄儿就成了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实在是担忧的很。
“我没事。”被这么一晃,陈清总算缓过了神,揉了揉涨的太阳穴,问道:“二叔,你刚才似乎不想让我在陈家当书童?”
陈二叔一听,眉头又皱了起来,愁眉苦脸的看着陈清,叹道:“你从没去过县城,当然不知道这陈家小魔头有多恐怖……”
陈登天资聪颖,自幼知书达理,精通礼乐书画,尤其善于察言观色。然而顽劣之处却是胜过所有孩童。
三岁在桃子上抹上一层马尿,然后放进厨房洗净的桃子里;四岁玩火,差点把整个城府给烧了;六七岁时,早已升格成了徐州城方圆百里内,恶魔的代名词。可谓是,人皆畏之、人尽远之……
“嘿,这倒是有趣。”陈清想起之前捏过的那张白白嫩嫩的小脸,又yy起一副陈登拿着小三叉戟嘿嘿坏笑的模样,顿时忍俊不禁,笑道:“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区区一个小娃娃,能奈我何?”
见陈清胸有成竹,二叔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求老天多保佑自家这独苗,莫要明天一去就被扒一层皮。
回到村子里,陈母得知此事后,欣喜万分。眼看自己最后的一个儿子终于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几滴老泪打湿了破陋的粗布衣。连忙将昨天剩下的鸡汤拿出来一热,好好给儿子做了顿临别晚餐。
这一夜,陈清脑子一团乱,脑中不停播放着前世的记忆,一场场三国时代的热血厮杀,直到天蒙蒙亮,方才入睡。只是在睡着前,他还隐隐听到隔壁屋的油灯出劈啪的声响。
“小三儿,试试看这件新衣裳。”
次日清晨,陈清刚一醒来,就看见陈母坐在床边,拿着一件崭新的布衣,一个劲儿的在自己身上比划。
陈清眼角抽了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把衣服披在了身上,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
“嗯,合身就好。”陈母满意的看着自己长大的儿子,可一想到即将要离开自己,连忙起身走向了门外,“小三儿啊,今天就别干农活了,直接和你二叔去陈家吧。别让人等着啊。”
陈清清楚的望见陈母转身离开时,地板上滴到的几滴水珠。
“娘……”
穿越来的七年,陈清总是觉得自己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完全不属于这里。所以在感情上总会不自觉的对家庭产生抵触。直到今日,他才终于恍然大悟。
我是个王八蛋!
陈清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私,只是在一味的逃避,确保自己的安危,却完全没有考虑到身边的亲人。
握紧了拳头,陈清在心中默默誓,一定要保全母亲和二叔的安危,绝不能自己一个人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