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内并非只有陈登、陈清两兄弟如此担忧。州牧府的书房亦是灯火通明,但见陶谦憔悴的坐于案几之前,细细研究着地图。在他身旁,糜竺一改往日的慵懒、从容,亦是严谨非凡的翻阅着几卷厚厚的兵书。
叹了口气,陶谦揉了揉太阳穴,无力的说道:“贼寇此次必是有备而来,以八万敌一万,实在是难亦,更何况对方似乎不缺粮草,连续三日围而不功,仅仅是在城外叫战。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糜竺严肃的点了点头,这场战争徐州只能胜、不能败,若是一败,糜家在徐州建立了数百年的建业便会灰飞烟灭,一切曾经拥有的富贵、声明皆会大大消弱。到那时,丹阳等地的世家豪族,联手夹击,糜家必危已!这也是他为何秉烛夜观,苦思对策的原因之一。
“三日来四门的情况皆是相同,无论从何处派出斥候,均无任何音讯,实在是太过于棘手!”陶谦又是一声长叹,望着对面墙壁上高挂的高祖画像,苦笑道:“但愿北海孔融能察觉到异常,月余前吾等商议,若是三日内彼此无消息互通,那便是出了问题,届时,必然派兵相援……”
糜竺很是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如今的情势,大汉整个东边都被因黄巾的势大而无法动身,正所谓牵一而动全身,若是孔融盲目出援,以北海之兵火急救,那么很有可能在援兵没到之前,先被黄巾反将一军,丢失主城。
其实陶谦又何尝不知?只是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下,人总是会往好的地方去想,总是希望能上天会派来奇兵,拯救自己。
一声清脆的鸡鸣打破了书房的寂静,陶谦与糜竺相视苦笑,摇了摇头各自向着彼此负责的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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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陈清美美的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见陈登不在,问向周边的将士:“陈校尉去了哪儿?”
几个通宵巡逻的士卒见陈清起的比一些营中将士还在,身子都冻得有些瑟瑟抖,不忍道:“陈校尉刚才被潘管家叫回了府里,走之前见你还未醒来,便让我们休要打扰。”这士卒皱了皱眉,见陈清不做声,忍不住劝道:“先生你还是再睡一会儿吧,你身子骨弱……”
“不碍事儿。”陈清摆了摆手,打断了士卒的话,可身子还是因刚起床的缘故冻得不轻,连忙把两件棉袄披在了身上,笑道:“我老家在北极,那地方可冷了,冰天雪地的,我照样没事儿。”
北极?那是什么地方,我记得听说先生的老家就在徐州呀。士卒纳闷儿的低着头,刚想要询问的时候,却现陈清已经一阵小跑往城墙下的稀粥铺奔了过去。一下子与周遭士卒一起笑了起来:“先生再有才亦是凡人,也会肚子饿呢!”
喝着热腾腾的稀粥,林凡只觉得腹中一暖,美美的舒了口气,幸福的笑了起来,道:“突然现,生于这乱世,有碗稀粥喝已经很不错了。”
听着陈清的话,周围几个正在喝粥的将士亦是不约而同的纷纷点头。在他们眼里,有时候这样一碗粥比什么都重要。因为他们不知道上了战场之后,还能不能有命活下来。
见大伙儿的情绪有些低沉,陈清皱了皱眉,忽然笑道:“既然闲着没事儿,那些反贼也没攻城,不如我们讲故事吧?如何?”
讲故事?都这节骨眼儿上了,徐州城能不能保住都成了问题,还讲故事?众将士在心里不约而同的冷笑,但碍于陈清的身份特殊,即是陶谦看重的文人,还是顶头上司陈登的大哥,不论如何还是给了他几分面子,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以陈清的聪慧,怎会看不出他们心中所想。在心底苦叹了一声,他还是挂着笑容,乐此不疲的说了起来。
春秋时期,吴国国王寿梦准备攻打楚国,遭到大臣的反对。吴王很恼火,在召见群臣的会上警告:“有谁胆敢阻止我出兵,将他处死!”
尽管如此,还是有人想阻止吴王出兵。王宫中一个青年侍卫官想出一个好办法:每天早晨,他拿着弹弓、弹丸在王宫后花园转来转去,露水湿透他的衣鞋,接连三天如此。吴王很奇怪,问道:“这是为何?”侍卫道:“园中的大树上有一只蝉,它一面唱歌,一面吸饮露水,却不知已有一只螳螂在向它逼近;螳螂想捕蝉,但不知旁边又来了黄雀;而当黄雀正准备啄螳螂时,它又怎知我的弹丸已对准它呢?它们三个都只顾眼前利益而看不到后边的灾祸。”
由于陈清是穿越来的,在语言组织上很是有一套,简单易懂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被他说的有声有色,不一会儿的功夫,众将士便听得兴致勃勃。
“后来呢、后来呢?”有个少年急匆匆的问道。
陈清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其实结果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重点是这个故事的寓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就是说凡是都有因果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