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闹的宴会,到了下半夜就因为大家各自的疲倦,而纷纷散场了。而萧郁蝶和西施两个,因为刚刚被封了妃子,所以此刻正呆在新设的那个大殿承欢殿等候梳洗着。
看着眼前这个偌大的汤池,萧郁蝶咋舌。不过就是春秋时期的一个小国罢了,原来也可以铺张奢侈到这样的地步的。首先它大就不说了,再看它那温暖的水以及清香四溢的花瓣,周围遍布的侍女,这些足以令萧郁蝶和西施两个骇然。
领首的那个大侍女,正是萧郁蝶白天在下马车所见的那位清秀的女孩。她这时正在为西施和萧郁蝶两个整理着寝衣。
萧郁蝶的心里沉着地笑了一声,好像……要为吴王侍寝哦?不过,她倒没有像西施那般地紧张与慌促,反而是享受起了那馨香的花瓣浴来。
吴王的妃子要侍寝,关我什么事?萧郁蝶挑眉笑着。
看着沉着镇定的萧郁蝶,西施终于按耐不住,她小声地问了句萧郁蝶:“郑旦,你不害怕么?”萧郁蝶偏过头来看西施,见她眉头紧蹙的模样,她不禁又有些难过。古代的女子,就是这样,你嫁的人,不一定就能够是你爱的人呢……
不过,萧郁蝶还是笑笑将手搭在西施的香肩上:“西施,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已经能够想象得到你以后的路了不是么?”
西施没有说话,她只是沉声地吹走了她手上的一片玫瑰花瓣。
沐浴还在进行,不过此刻汤池门外却来了一位宫人。那位宫人示意那个大侍女出去,于是她停下了手头的活计,便朝着那位宫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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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一片安静,所以才更显的那位宫人的声音诡异妖娆。
“什么?”大侍女凝眉,仿佛对她听到的消息有些不可置信似的。
而那位宫人却摆摆手说:“不要多说一个字,你只管将你听到的消息告诉里面的两位夫人就行。”
大侍女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在恭送了那位宫人之后,心怀疑惑地走进了汤池房的门槛。
“吴国夫人,姑苏夫人。”大侍女向着她面前的两位夫人行了个礼,接着面有难色地说,“原本今夜是吴国夫人侍寝的……但是,秀丽夫人她……身体抱恙,王今夜,就留宿秀丽殿了……”
西施听了立刻展颜欢笑,眼睛弯弯得成了月牙。而萧郁蝶,却不由得凝起了眉,看来,这以后在吴宫里,可真的就很难混了……她自己是不要紧……倒是……萧郁蝶偏过头看了一眼纯真无比的西施,这样如水的美人儿,被搁置在了这样黑暗丑陋的后宫之中,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西施见萧郁蝶这样深邃地看着自己,便好奇地问着:“郑旦,你怎么了?”
一旁的侍女们更是分不清她们的主子的个性。一个先前心情恹恹的,一个淡定自若的。后来知道不用侍寝了,一个欢如小鹿,另一个却又沉思深邃……倒是那个大侍女打断了萧郁蝶的思路:“吴国夫人,姑苏夫人,沐浴完毕,让泠雅为你们更衣吧。”
萧郁蝶回过神来,却看见泠雅清秀的脸庞。微微地笑了一下,她答了声:“如此,就有劳了。”
“夫人千万不要这么说,您是主子,泠雅只是个奴才……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这样子折杀奴才了。”泠雅有些慌张地说道。她五岁进的宫,如今十五年的岁月无痕地流过,这宫中的尔虞我诈,她都看透了。看着她现在服侍的这两位小主,她也不禁感慨,真不知道,她们以后的命运会是怎样的……
萧郁蝶此时和西施两个已经起身,泠雅吩咐侍女递了两件长款的外披过来。看着这两件白色几近透明的外披,萧郁蝶一时间无语。
上了汤池之后,由泠雅带路,萧郁蝶她们一路走到了一扇偌大的屏风后面。泠雅递上了擦身子的丝绢,萧郁蝶微笑地接过。时机到了,萧郁蝶的心里暗暗地琢磨着。
于是,她假装一个不小心地踩住了自己外披的下摆,身子没有站稳,脸就磕到了屏风的下角上……
谁叫她现在是赤脚呢,谁叫这大理石铺的地砖上还有水渍比较滑呢?萧郁蝶得意地笑着,吴王,你不是贪恋美色的么?那么我现在没有这样东西了,你该放过我了吧?屏风倒了,萧郁蝶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反而是现在立刻混乱了起来。
西施捂着嘴巴尖叫着,她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