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怎么都黑了?
阿七在黑暗中努力的辨识着,好像是一个小巷子,周围是整齐的平房,迎面出现了一道黑影。
“小伙子,小伙子!”有气无力的女声在前方响起。
“你是在叫我?”阿七惊诧道,这么黑那个人竟能准确的知道他是一个男人。
“我不叫你还会叫谁呀?小伙子,要住宿吗?”中年妇女走到跟前,谄媚地道。
阿七后退一步,警惕的道:“不需要。”
“我们这里有小姑娘哦,很漂亮的哦!”妇女又咄咄逼人的靠到跟前来,用双手托住自己的脸,轻轻拍着。
“我不要小姑娘,也不要住宿。”阿七后退一步。
中年妇女又逼过来,眼睛几乎要碰到了阿七的鼻子,小声的道:“不要小姑娘,老姑娘也有哦!价格便宜,技术过硬!”
“我不要老姑娘也不要小姑娘,更不要住宿!”阿七回头望了一眼,发现这是一个死胡同。
中年妇女惊诧地望着阿七,低下头,仿佛在思考些什么。然后抬起头,仿佛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阴阳怪气地说道:“那个。小伙子我们这也有!”
“我不要小伙子也不要姑娘!”阿七吞咽了一口口水,这中年妇女到底想拉他去干什么,也算是明白了几分。
中年妇女的眼神更加奇怪了,靠到耳边,说了几句。阿七赶紧推开这妇女,跑出了小巷。
他现在心里想着,怎么出门就碰见个变态。方才才是正午,怎么转眼就黑天了?
回想起刚才那个妇女。他的眼神很怪,这地方也好诡异,我得离开这里。心里想着,手上又重复着那个动作。
“刺!”
“嘭”的一声,阿七脑袋上起了个大包。捂着脑袋,发现自己撞树上了。
还是这么黑!
“真倒霉。”小声的骂一骂。
“刺!”
还是黑!
回头望了一眼四周,身后有一个模糊的轮廓。靠近一看,是刚才撞上的那棵树!
这是怎么回事?
望着那棵树,后退几步。
“刺!”
“嘭”阿七又撞到了那棵树,大包上顶了个小包。
怎么成这样?说好的瞬间消失呢?
阿七一屁股坐到地上,捂着头上的包,冷静了下来。
“刚才撞到那棵树,之后就到了那棵树的后面。第三次我是对着这棵树的,而且撞到了这棵树。”阿七分析了一下,“也就是说,现在我望着哪,就会移动到哪?”
想清楚了,就不再犹豫。迅速站起身,退后几步,望着那棵树再次尝试。
阿七直接躺倒在地上,眼中却充斥着一种狂热。
“望着哪就会移动到哪么。”阿七望向天空,很黑,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这种黑,仿佛能够辨识出来。即使如此之黑,但还是分辨的出来天空与地面,地面与周围的差别。那是一种很压抑的感觉,连瞳孔都为之紧缩。
“如果我望着天空,那又会到哪里?”阿七突然脸色一变,心中惶恐不安。无边的天空,究竟有没有尽头?擦了擦额角沁出的冷汗,手上的血迹早已风干,却怎么也擦拭不去,在脸上抹出黑色的痕迹。
望着天空,仿佛天空在变大,变亮。周围的一切慢慢呈现出来。
站起身环顾四周,十字街口的中间,有一棵树。就是阿七所在的这棵树。周围布满清一色的平房。天没有亮,但是阿七发现,自己能辨识的东西,慢慢的变多了。
一道道平房整齐地树立在街道两侧,窗口紧紧靠着街边。
人天生就对黑暗有一种无法言之的恐惧感,黑暗会吞噬人的意识。而无尽的黑暗,会让人从压抑,到折磨,最后可能会崩溃。
街道渐渐延伸,阿七发现自己已经能辨识二十米以内的东西了。
没有方向,没有光明。这个十字街口,该向哪边走去。
方正的房屋,方正的窗口,视野也慢慢扩大开来。
当辨识的越多,心中的恐惧也就越深。
每个方正的窗口中,仿佛都有一张苍白的脸。
四条街道仿佛直通天边,无限延伸,像是通天的手臂直插进云层。
霎那间,恐惧充斥了内心,阿七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抽出了那柄剑,靠到树上。
“嘶嘶”树上仿佛有什么动静。
向上望去,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黑色,浑浊,目露凶光,像死人一般一动不动,猛然射出阵阵绿光,死死瞪视着他。
内心的恐惧,让阿七已经不能再思考。
向前跑,快跑!
阿七脑海中只有这个想法。
通向天边的路啊,向前跑,向前跑!
街道的两边,一道道绿光,随着街道无限延伸直通天空,像是巨大的球形牢笼一般。一只只眼睛猛然睁开,死死瞪视着阿七。
阿七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化作响彻云霄的耳鸣,失去了思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