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什么‘树’啊‘台’的，做了道姑虽是静了心，可长夜孤灯的日子也是苦熬啊。”云芷感叹一声。
“别替人家难过了，国破家亡，这未必不是最好的结局。”石玉见云芷还陷在刚才的故事中，赶紧转移话题说道，“老先生，后来东齐和北顺打仗的事儿您知道多少？”
“比试招亲之后，虽然抓不到什么把柄，但东齐认定北顺从中使诈。不久，两国边境就起了摩擦。先是局部冲突，后来投入越来越多的军队，一场大战逐渐拉开帷幕。再后来，强大的东齐攻入北顺腹地，眼看北顺要亡。据传关键时刻，北顺用反间计诱使东齐将帅猜忌，东齐先锋大将沈锋被朝廷金牌调回后入狱被害。等东齐明白过来得时候已经晚了，北顺已趁机收复了失地。双方拉锯战又打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都筋疲力尽，国库空虚。”
“哦，那大秦什么时候灭掉的两国？”石玉问道。其实，先前在乔镇听到这段历史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起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事情过去几十年，东齐和北顺争来争去，最大的受益者却是大秦。这一切，包括当初的招亲，不能不令人怀疑。看似公平得像水面的东西，水深处也许藏着巨大的漩涡。
“半年后灭的东齐，一年半之后是北顺。”赵文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借口，大秦找了什么借口？”石玉问道。
“结亲结盟啊。当初东齐攻入北顺的时候，北顺难以抵挡，就求救于大秦。”赵文答道。
“那大秦为什么当时不出兵？”石玉不解地问道。
“刚好大秦西部戎狄作乱，他们无暇东顾。”赵文对这段历史知道的倒是很详细。
“那后来北顺联合大秦灭掉了东齐？”石玉紧追不舍。
“正是。”赵文点点头。
“那什么时候灭的北顺，又是什么借口？”石玉问道。
“两国定盟，灭东齐后平分其土地。然后……”赵文思索片刻，接着说，“然后据说分地中起了争执，大秦说自己出力最多，损失最大，应该分到大部分。北顺说有约定在先，不能出尔反尔，但可以看在盟亲的份上，再让出三百个县。结果大秦还是不同意，两国闹僵，又动了刀兵。”
“借口，好可笑的借口。就是把东齐全给了他也不会乐意呢。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石玉嗤之一笑。
“公子，你是说都是大秦从中捣鬼？”牛小五问。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从事情的结果推断，不是大秦又是谁？”石玉淡淡一笑。
“推断归推断，过了这么多年，谁还能找到证据呢？”赵文说道，“公子想要联合东齐和北顺，早日平灭大秦，还百姓一个太平世道的想法固然非常之好，但东齐和北顺结怨几代，仇深似海，实现这个想法恐怕比登天还难啊！”
“试试吧，不试试怎能知道。”石玉淡淡一笑，“因为不论过去还是眼前，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不消灭大秦，他们是翻不了身的。”
“嗯，也有点道理。”赵文点点头。
“老先生辛苦，又劳烦了您大半天。晚辈这就回去商量联合东齐的事情。”石玉站起身深施一礼。
“公子且慢，时近中午，老朽备好水酒，请公子在寒舍小酌几杯，也去去寒气。”赵文起身想让。
“老先生千万不要客气，您诺大年纪和我们坐了一上午，帮助晚辈了解很多情况，我已经感激不尽。老先生先歇息吧，以后有事情我们还会来叨扰的。”石玉一笑，带着云芷和小五告辞出来，径直回到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