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烤烤衣服。”石玉见状走出庙门,顺手把破门带上。经过一大早的纠缠不休,他实在不想再惹麻烦。
梅姑娘透过破旧的庙门看去,石玉顶着一个破木板,远远的站到雨里。她把外面的衣裙脱下来烤干,然后穿好,对着外面喊了一句:“好了。”
石玉进来凑到火堆旁,见梅姑娘还在发抖,他打开放在一旁的包裹,拿出玲儿给她做的那件貂裘,过去给她披上,笑道:“大小姐,这衣服又脏又破的,别嫌弃啊,这个时候它最管用呢。”说完,他又从包裹里拿出两个包子,用干净的树枝穿好,架在篝火上烤起来。
“这个你还带着?”梅姑娘惊讶的问道。
“不带着咋办,钱花完了。”石玉呵呵笑道,“在山寨的时候,铁大姐又是大鱼大肉的款待,又是慷慨赠马,哪还好意思再要盘缠?”
“这袍子又脏又破的也不舍得扔,你倒是过日子的人家。”梅姑娘也笑了。
“不能扔,不能扔。这是玲儿亲手做的,做做改改,改该做做的,千针万线熬了几天几夜呢,扔了她肯定会不高兴的。”石玉不假思索,冲口而出。
“玲儿?”梅姑娘猛地一惊,玲儿姑娘还活着,还为这个小子做衣服?
“怎么啦你?”石玉看到她脸色骤变,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刚才你提到玲儿我想到我家里也有一个丫头叫这个名字。”梅姑娘急忙掩饰。
“天下之大,同名同姓的多了。”石玉笑道。
“那你说的这个玲儿姑娘多大,你们怎么认识的?”梅姑娘假意一笑,试探着问道。
“十七,我救过她一命,后来就跟着我了。”石玉一边说着,一边转动包子。
“这样啊!”提到玲儿还有她失散多年的弟弟,梅姑娘确认她就是当年乔宅跟随自己的丫鬟。如今她就在石玉身边,河内郡也近在眼前,不能再等了。绝佳的地点、绝好的时间、绝妙的天气创造出绝美的机会。
“怎么啦你,还冷吗?”石玉见她眉头皱起,以为她病了。
“好多了。”梅姑娘偷偷瞟了他一眼,石玉关切的眼神让她怦然心动,再加上昨夜的事情,她心中五味杂陈,有种说不出的感受。不过想到大哥和三个的惨死,她的心顿时变得冰冷坚硬。她悄悄摸着身后的酒囊说,“陆公子,从这破庙往东不远就是河阳,也就是我投亲之所。分别在即,谢谢你把我安全送到这个地方。”
“顺路而已,别客气。临行前我们把包子吃了,好有力气赶路。”石玉暗笑:前些时候她还不依不饶的,现在突然客气了,想必是方才披衣关心的缘故。人心都是肉长的,误会终究是暂时的。
“好,我这还有从黑松岭带来的酒,略表心意,大冷的天,暖和暖和。”梅姑娘粲然一笑。说着,从身后拿出酒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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