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最上面那张照片:“小卢今年刚刚研究生毕业,上个月才回国,家里正给她张罗相亲的事呢,她小时候见过淮安,也对他有那么点想法,明天你就带着小卢跟淮安熟悉一下。”
陈墨把照片翻转过来,看到三个字——卢袂臻。
连名字都很好听,比她的好听多了。
卢袂臻第二天一早就出现在了陈墨租住的房子楼下,她本人比照片上还要漂亮,而且个性很好,第一次见面就给陈墨带了早餐和小食品。
两个人坐在车上往医院走的时候,卢袂臻笑了笑:“真的不好意思呀,没想到是通过这种方式跟淮安哥哥见面,不过也是他舅妈说你们要离婚了我才答应这时候去的,要不然多尴尬哦。”
陈墨手里的小食品其实很精美,可是她吃在嘴里却隐隐发苦,她温柔的笑起来:“没事的。”
她只是想起来林淮安想让自己叫哥哥,她拒绝了,现在这个女孩子可以轻而易举叫出口,林淮安说不定会喜欢。
小美人笑的比哭的还要更加楚楚动人,这微微发红的眼眶,这吹弹可破的肌肤,卢袂臻看着都有些动心。
到了医院,陈墨直接带着卢袂臻进去,她们已经商量好了口径,就对林淮安说,卢袂臻是她新认识的朋友。
这个说辞并没有引起林淮安的警觉。
相反,他知道陈墨鲜少能交到朋友,对这位卢小姐还有点客气,只是心里盘算着,回头要让梁荆好好查一下,确保对方没什么其他心思才行。
陈墨给林淮安擦脸的时候,卢袂臻就坐在旁边看着,等陈墨收拾完,她也跟着亦步亦趋到了卫生间里。
“这些你都自己做吗?”卢袂臻从小家庭环境好,从没做过这种粗活,而且据她所知,以林淮安的家底,肯定要什么有什么的,不会缺这么几个护工,“这些事情交给护工去做就可以的啊。”
陈墨把毛巾洗好挂在旁边,忍住内心的异样:“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那也不能让你做这些事情啊,要是我,肯定不会自己动手的。”
陈墨心想,以后他们结了婚,跟她就没关系了。
所以她忍住了再开口的冲动。
结果,回到病房里,陈墨细心给林淮安弄头发的时候、帮他剪指甲的时候、为他递水杯的时候,卢袂臻都在旁边拿着手机发消息。
陈墨拉着她去了外面:“你怎么都不看我怎么做的呢?”
“因为这些我肯定不做啊,”卢袂臻说的理所应当,“我是喜欢他没错,可我喜欢他更重要的是因为两家联姻可以给公司带来更好的未来,至于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以后就让护工去做。你知道吗,我刚才挑好了一件漂亮的礼服,今晚衣服就会送到我家来,等我试完就穿的美美的让林淮安看看吧,说不定他一开心就帮我买了。”
陈墨:“……”
林淮安病成这样躺在床上难受着,对方却只想花他的钱。
她试探着问:“那件衣服贵不贵啊?”
“还行吧,八百多万,放心啦,这点钱对林淮安来说不算什么的。”
陈墨鼓了鼓腮帮子,她现在全身上下加起来也就八千块钱,而且没有任何收入,就这程度,她都不花林淮安的钱了。
她目前为止还是林淮安的法定老婆呢!
可对方什么都不是,居然就想花八百万买个礼服裙。
陈墨不由得担心起来,林淮安只娶过她这种的老婆,会不会应付不了卢袂臻那种的啊……
可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回到病房里,卢袂臻变本加厉,她啊的叫了一声:“淮安哥哥,你是不是就是林叔叔家里的儿子啊!”
这话说的绕,当事人却都听懂了。
林淮安还没想出什么时候见过这号人,卢袂臻已经自来熟的做起了自我介绍:“我是小卢啊,小时候跟着你们一起玩过,但是你们放了芦花鸡追着我跑,后来我就被吓哭了,再也没找过你们!”
林淮安隐约想起了这件事情。
卢袂臻继续道:“我爸爸是做古董生意的,这下你想起来了吧?淮安哥哥,我比起以前长大了很多呢。”
古董生意……这么一说,林淮安果然就能对上号了。
他是商人本性,商场上接触过的都会记得,合作过的人里面的确有个做古董的卢老板,那人年轻时暴富,带着孩子想要混进他们的圈子,结果他们一帮小男孩太皮,把人家的孩子吓哭了,回家还被意思意思训斥了几句。
这的确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些年经历太多,这种不疼不痒的小事,要不是经当事人提醒,他确实想不起来。
想到对方是陈墨的朋友,林淮安提起精神又应付了几句。
陈墨本来在卫生间里洗手,听他们在外面聊的太开心,干脆就没有出去。
她拿出手机想给佟钺发消息,说林淮安马上就能答应离婚了。
编辑到一半又全部删除。
陈墨咬咬唇,找到陈女士的对话框:“舅妈,淮安和卢小姐相处的很好。”
“谢谢小树,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