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公寓里被打开一盏照明的灯,墙壁上映着阮皙抱膝坐在沙发上的娇小身影,她穿着是段易言的白衬衫,很大,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手腕和衣摆下光洁的小腿。
诚然,她不是性感型的,却胜在瘦的均匀有肉感,骨架是纤细的,长得白生生的。两条胳膊纤细脆弱,胸的轮廓形状很好看,一眼就可以望进去。
阮皙没穿自己吊带睡裙,身材也都掩盖在了男人宽大的衬衣下,她将下巴闲闲的抵在雪白膝盖上,睁着漆黑的眼睛看向厨房的门口,跟自己隔着不远距离的男人就站在那边,没穿上衣,就套着一条深灰色长裤,上身露出胸膛紧实有力的肌肉。
段易言刚冲完澡,略微清醒了些,修长的手将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新鲜蔬菜洗干净切好,又将煮好的蟹肉从锅里捞出来,慢条斯理地给她准备着三菜一汤吃。
阮皙听得认真,伸手去拿过手机,对着背影,私下拍了一张。
没有想发朋友圈秀恩爱的意思,单纯是为了保存起来。
她满足的关了手机,又继续抱膝坐在沙发上,乖巧的等待着男人投喂。
二十分钟后。
段易言先给她煮了一碗鲜奶浓汤喝,里面食材有蟹肉和玉米,闻起来特别的香。端上桌后,不用叫,阮皙就已经很主动走过去,漆黑的眼睛亮晶晶地。
其实她的胃吃不来多少,胜在参与而已。
段易言又给她煮了两碗菜,不上火,清淡为主。
之后,他就一副本公子快累死的慵懒气势,斜靠在椅背上,看样子还是嗜睡。这么深的夜晚要不是得陪老婆,早就睡死在了房间那张床上。
阮皙眉头舒服地展开,小口吃着,一只手攥着瓷勺,偶尔搅拌下浓汤。
不过多半视线,还是放在段易言身上。
等她吃了半饱,又开始打扰到他睡眠时间:“你不好奇姜静格之前在卫生间里跟我打招呼吗?”
段易言半闭着眼,心态稳的很,半点惊慌反应都没有:“她怎么跟你打招呼?”
阮皙放下碗筷,又抱膝坐在椅子上,衬衣下摆微微卷上露出白皙的小腿肚:“她说是你的好朋友。”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没别的了。
段易言反倒是掀起眼皮,淡淡的目光朝她看来。
阮皙抿唇抿着,才继续说完下半句:“自小认识的交情,当年她远赴国外,你每一年都会千里迢迢坐十几个小时航班去看望她。我们真正初次见面是在飞机上,那次……你是跑去看完她回国吗?”
其实姜静格跟她没说多少,提了一两句与段易言之间的事。
阮皙在某些方面特别能沉得住气,想微笑的,却没笑起来:“我想应该是,你去看完她,刚好在飞机上遇见我。”
段易言疏懒的眉目逐渐清醒,坐的依旧略显随意,许久后,薄唇就吐出了两个很简单的字:“不是。”
无论这句话可信度在多少,他没有继续替自己解释。
阮皙轻歪着头靠着椅背,问完这个就没有继续问别的。
她心知和段易言相遇的太晚,错过了彼此之前的人生。倘若要耿耿于怀去计较这个男人之前交往过什么样的朋友,是会很难受的。
时间变得安静,在起身要回房间的时候,她嫩白的脚尖轻碰微凉地板,卷曲眼睫毛也不抬起的说:“以后不能这样了。”
段易言目光落在她脸蛋安静地神情上,见她终于抬头笑着说:“我认为吧,你应该戒赌。”
“好。”
段易言站起身,在她没完全踩在地板时,已经抱起人。
阮皙轻弯了下唇,配合着没挣扎。
轻推开门走进去,放到那张床上后,他同样是面色如常的靠近,嘴唇在她耳朵碰了碰:“我要赌瘾犯了,你作为段太太是不是有义务陪我分散注意力?”
阮皙还不知道他有赌瘾这回事呢。
——不过看段易言的高超牌技,也能理解了。
她笑得很浅,伸出指尖去碰他高挺的鼻梁,讲条件道:“我不会洗衣做饭打扫家务,也没伺候男人生活起居的习惯,你想我陪你做什么?先说。我考虑看看。”
阮皙虽然生来乖巧,却该有的豪门小公主娇气还是有的。
她喜欢段易言这张脸,喜欢他却不代表要一味的为爱跪舔。
甚至是情愿用金钱方面来维持关系,也本能的认为比这样毫无保留的付出真情要好。
这世上最不靠谱的就是自以为是的感动和付出,妄想得到一个人对自己的感情。
17岁之前的阮皙已经感同身受领教过一次,在等不到母亲感情上的关注后,便努力地,让自己变成最优秀的小孩,成为媒体争相报道的大提琴天才少女。
结果她一旦失去这个光环,就什么也没有了。
*
段易言漆黑的眸子倒映着她的脸蛋,任由她的手指在脸上描绘着五官轮廓,许久之后,越发的靠近,温热的嘴唇意图碰到她的唇,又没有滑进去,一开口,嗓音在安静的气氛下格外低沉:“你在剧组教桑盛盛拉大提琴,我听了羡慕的很。”
这话分不清真假,他在字字清晰缓慢地表露出心思:“以后晚上你也教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