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依冉幽幽叹了口气,闷闷不乐道:“其实你完全可以由我爹举荐入朝,然后慢慢擢升,不必去当那百夫长,战场可不是非常凶险的么?”云定初暗忖这不是要吃软饭的趋势,含笑道:“上兵伐谋,下兵伐勇。再说了,我不是现在学会自保能力了吗?”指了指袖子,那九玄大法却笼在其中。独孤依冉眸子微微闪过一丝无奈,叹道:“可是。。。。。。”“我知道你就是担心我嘛!其实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出去闯一闯,诸葛武侯不是说过悲守穷庐,将复何及!难道你希望你日后的夫君是一个只会托荫于你的人吗?”云定初宠溺的刮了刮独孤依冉皱起的琼鼻。
独孤依冉听他这么直白,瞅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嗔道:“要死啊,什么夫君不夫君的。人家说要嫁你了嘛。自恋鬼!”云定初闻言,故作伤心的苦道:“看来是云某自作多情了,哎,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还是另觅佳人吧!”独孤依冉瞧他那觑眼贼模样,心中乐极,也耍花枪道:“你敢!我扒了你的皮!”云定初大惊,声音微微一扬:“啊!母夜叉要扒人皮吃人了!”话音刚落,已躲开独孤依冉的“辣手”,向前狂奔而去!
独孤依冉又气又笑,跺跺脚,连忙追了上去,浑然不顾他爹乃是当朝一品公侯——赵国公,尽显一副天真浪漫的少女情怀。
“阿叔,有个老爷爷等你好久了,你快去看看他吧。”小萝莉云昭训细言细语,甚是可爱。云定初尽情尽性的陪着心上人几乎跑遍了大兴城,乌飞兔走也浑然不觉,回到云府已是戌时,并无朗月明星,走在黑漆漆的郊区他还思虑翻飞,想着一定要早日得胜归来,世上没有两全之法,只能如此。
云定初皱起眉头,有个老爷爷?他拍拍小萝莉的瑧首,振作本已是疲倦欲睡的身子,流星阔步般绕过走廊。云定初正感觉奇怪,一见来人浓眉掀鼻,面目古怪,即便只有半面之缘,也绝难忘记,正是前几日那酒馆老板老杜,善能酿酒,脾气也是古怪。
他顿时感觉不好意思起来,双手抱拳谦声道:“杜老板,真是抱歉,我把咱们约定的日子给忘了,今儿个只顾着玩了。”他直言以对,没有找什么事务繁忙的借口,那老杜黑着脸,涩声道:“你倒实诚,还好有那小姑娘冰雪聪明,陪我老杜说了半天话。”顿了顿,扬了扬手中的做工精致的碧玉酒壶,沙哑道:“你的酒呢,拿出来给我老杜尝尝。也让你知道咱的沉香露就是传世佳酿!”一提到这杯中物,老杜豪兴勃发,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也毫不计较干等了半天。
云定初面色不变,他虽然没有什么能与这沉香露抗衡的佳酿,但是蒸馏酿酒的原理与流程他还是略懂的,他还做了个简单的蒸馏器。云定初笃定这老杜必然会乖乖上当,好整以暇道:“酒嘛,我却还没酿出来,只是这酿酒的技艺我烂透于心,我姑且随便说说,老杜你是行家里手,听听就知道我这是胡言乱语还是醒言警句。”
那酒鬼听得前半句,脸色大变,愤怒至极,似要把手中的酒壶狠狠砸过来,听到后面,微微平静的冷哼一声,他性格乖张内向,只是说到这杜康时便有无数的想法,意欲一股脑的倾诉给他人。
云定初不急不躁的从壁橱里取了个白玉杯,老杜眼睛一亮,这饮酒也讲究酒具,喝什么酒,便用什么酒杯。云定初粗粗读过金大侠的一部小说,对这讲究记忆深刻,喝汾酒当用玉杯,玉碗盛来琥珀光,玉色皎洁,酒色凝润,相得益彰。这正对了老杜的口味。
云定初含笑道:“喝沉香露自然要用白玉杯来喝,要喝我的烧香春却须用犀角杯来品。”老杜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点点头,哑道:“你这年纪虽小,知道的挺多,比那史狗熊强多了!”云定初忍俊不禁,义兄豹头环眼,骁勇过人,这狗熊二字实在是这酒鬼老杜的信口杜撰,只是听来有趣得紧。
云定初慢慢讲蒸馏酒的方法一一道出,那老杜本来还是不屑一顾的神情,只是听到后面面色凝重,眉头紧皱,完全被这新奇的造酒法吸引住了,当云定初引他到简单的蒸馏器面前时,看着半人高的器具,似是被震撼了,云定初嘿嘿一笑,暗忖21世纪什么最贵?人才!
老杜轻轻摩挲这鬼斧神工,精密无比(在他眼中)的造酒工具,完全说不出话来。
半响,老杜依依不舍的移开自己的目光,望着云定初沙哑的声音微微颤抖道:“这个。。。这个蒸馏器可以借我研究研究吗?”云定初不假思索断然道:“不行!”
老杜无比失望,垂下头爱怜无比的看着这无价之宝,云定初心想打铁要趁热,这就是拿下老杜同志的时刻了。他咳了一声,眉毛好看的挑起道:“借给你,你是不用想了,不过我可以送给你。”“什么!”老杜双眼瞪得犹如铜铃那么大,片刻的心情就是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