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州城南大街上,清风手里拿着一块富有西北大漠民族特色的饼子吃的津津有味。
半个时辰前,他一记折梅手便很顺利地从一个大腹便便、满脸肥肉乱甩的富商身上“借走”荷包,里面装着数千两银票和数十两散碎银子。先是置办了几身新的衣服,换下宽大的麻布袍服,走在街上就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惹得那些老大妈小媳妇掐小脸掐胳膊感慨怎能长得这般好。她们哪里知道,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家伙,体内藏着她们无法理解的强横力量,比蛮牛更甚。坊间最强壮的汉子,甚至街上晃荡的江湖游侠大都比不上细胳膊细腿的清风。
告示牌前的对峙,以一个传令兵的到来而告终。银甲校尉借口军中急务,带着手下在众人的哄笑中面红耳赤地离去。
清风隐隐约约觉得今天碰到的这次冲突诡异得别扭,鹰扬卫和澜州驻军之间的关系似乎很微妙。清风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种冲突大有文章可做。很显然,那群自称是鹰扬卫的男子来势汹汹,意在挑衅澜州刺史姜申寒。清虚观不过是被他们恰巧碰到,名正言顺地借题发挥,激怒姜氏,甚至是姜氏背后的大皇子!
清风毕竟不经世事,一时之间,有些弯弯道道还难以明白,只能把满腔的郁闷发泄在大饼上。
如果说桑水城是乡下土财主,那么澜州城便是贵族,而且是豪门贵族,二者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各种各样的奇人异士如恒河之沙,数不胜数,任何一个放在桑水城都是吴家的座上宾客,在这却是司空见惯。坐在门口发呆的大妈大婶,对耳朵上盘着两条小蛇的蛮人都见怪不怪,提不起丝毫兴趣。清风却觉得很是新奇,看遍众生百态,览万种风情,该是很有趣的吧?
漫无目地在大街上晃悠着,清风亲眼见到了许多百家书籍的描述的风情。两相验证,更添诸多感慨。
……
“师弟,快点,晚了就赶不上了。师伯说了,这次征兵,进入义士营就能直接去沧州,和犬戎那群狼崽子干架了!”不远处,一个络腮胡子的魁梧汉子满脸兴奋拍打着旁边同样体格的壮汉,满脸兴奋,说的唾沫横飞。
师父很可能在沧州,清风现在对沧州、犬戎万分敏感。自沧州二字飘入耳中,立刻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师兄,你一说到打架就兴奋。这会去沧州,可有的你高兴了。”师弟表示对暴力狂师兄很无奈,昨天那个被师兄打破脑袋的可怜虫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
“去沧州?”清风心里一动,普通船只这个时候不能穿越断魂沟,一个人走去又太危险。可帝国的军舰却是可以畅行无阻的,看来得想办法混上兵船。清风打定主意,偷偷尾随在粗壮魁梧的俩师兄弟后面。
走过几条街,是一个巨大的军营。由于这几日招兵,不少澜州城居民闲来无事,拖家带口混进来看热闹。毕竟是本城人士,抬头不见低头见,守营士兵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清风夹在人群中间,很顺利地进入了热火朝天的招兵场。
招兵场正中一字排开五个石锁,分别从一百斤到五百斤,后面都排着很多赤膊的年轻男子,依次举起石锁。一般男子双手并举两百斤是没有问题的,三百斤便是中上,四百凤毛麟角,只有寥寥几异常强壮男子非常自信地站在那,得意洋洋、眉飞色舞地向附近的小媳妇小姑娘秀肌肉。也有那到了发春年龄的小姑娘和空虚寂寞的风骚寡妇眼泛桃花,水汪汪的酥了人的骨头。或许,今天之后又会传出不少的风流佳话和桃色绯闻?
壮汉师兄弟很有自信,直接地走到五百斤石锁前。双手发力,肌肉凸起,勉力举起石锁。一旁看热闹的人群瞬时轰动起来。
“这俩人谁啊,这么猛?以前没见过啊。”这是一个自号通晓澜州诸事的酒楼小二,对突然出现的高人惊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