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哪里和她表哥走的很近?平时都没有怎么说话,也就今日才多说了些。
见她似乎还要跟他理论,他嘴角勾起一丝笑,又将身子往前倾了些,瞧着她被咬得有些红肿的唇:“再犟嘴,我就继续了?”
谢宁赶紧往后退了退,抬手捂着唇,哀怨地瞧着他,却也没说什么了。
这人真是不可理喻,就知道这样欺负她。给她定这些规矩,可他自己呢,明明是他之前莫名其妙地冲她发脾气,他倒是一句解释都没有。还要这样欺负她。
见她眉尖紧蹙,有些委屈了。周显恩眼神微动,抬手揉了揉她的脸,带了几分嫌弃地道:“哭丧个脸,丑死了。”
见谢宁皱着眉,不满地瞧了他一眼,脸一皱,果然像以前那个小包子一样。
青梅竹马算什么?他这个夫人还是他救过的,注定了是他的。
他压下嘴角的笑意,转而道:“去收拾一下吧,明日咱们就回去。”
“既然您要回去了,那我去帮您收拾一下行李。”谢宁的眼神动了动,偏向一旁。
周显恩皱了皱眉,捕捉到了她的言外之意,又添了一句:“把你的东西也收拾好。”
谢宁见他一副发号施令的样子,欲言又止,可最后她还是把所有的话都压下去了。他这人就是如此强势,来了这儿,也不跟她解释一下。说让她走就走,说带她回去就带她回去。
她低着头,有些失望地道:“将军,我先去前院收拾东西了。”
说罢,她瞧了他一眼,就走了。
回廊下的周显恩瞧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她这是生气了么?
可她在气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她那个表哥?
思及此,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忽地,他眼神微动,眼底划过一丝冷笑。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他走到回廊旁,伸手扯下一片树叶,捻在手中,不紧不慢地道:“跟了我这么久,还不出来?”
回应他的只有风声,他低头笑了笑,手中的树叶立起,漫不经心地道:“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理由,我就杀了你。”
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人影从院后走了出来。
周显恩抬起头,见到来人,却是皱了皱眉,怎么是他?
不远处,傅成业站在那儿,别过眼,不自然地开口:“我并非有意偷听,不过是刚刚路过。”
他刚刚觉得不放心谢宁,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过来看一看。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谢宁双眼红彤彤的,站在周显恩旁边。
他似乎在威胁谢宁,要带她走。虽他不是偷听,可确实非君子所为,他也无可辩驳。
周显恩眯了眯眼,将错就错,也直接走了过去,正好这个也是麻烦。
傅成业见他走过来,强做镇定的与他直视,只是面色有些尴尬,他想了想还是道:“我知道你是镇国大将军,权势压人,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就算你是阿宁妹妹的夫君,你也不能违背她的意愿,而且她想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你既然不能给她幸福,何必这样困着她?”
周显恩压根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只听到了阿宁妹妹这几个字,他眼中闪过一丝按捺不住的不悦。
他冷冷的笑了笑,好整以暇地瞧着他,挑了挑眉:“怎么,你喜欢她?”
傅成业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脚,睁大了眼,脸色隐隐有些发红:“她是我的表妹,请你慎言!”
周显恩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一个大男人,遮遮掩掩,连这点骨气都没有了?”
傅成业面色一僵,气的胸膛都在起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下意识就脱口而出,“是,我是……”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得周显恩面色越来越冷,手中的树叶扬起,冲他笑了笑:“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你……你这人!”傅成业一口气生生堵在喉头里,面色铁青地看着周显恩。这人简直是有病。
周显恩挑了挑眉:“男人嘛,喜欢谁都正常。不过,不是你能肖想的,就把话给我烂到肚子里。”他冷冷地瞧着他,眼中杀意闪过,“因为本将军不爱听,听了,想要你的命。”
傅成业气结:“我与她青梅竹马,而你又算什么?你不过是用强权逼她嫁给你的恶徒罢了!”
周显恩闻言,轻笑出声:“我算什么?我算她夫君,过几年,算她孩子的父亲,你说本将军算什么?”
傅成业微睁了眼,面上涌出血色,却是无法辩驳了。可谢宁嫁给谁都可以,他唯独不想见她嫁给这样一个恶名在外,还不久于人世的人。就算他没有那些私心,只做她的表哥,他也不想看她跳进火坑。
他正要开口,却见得周显恩双眼微眯,手中树叶破空而出,直直地向着他的脖颈而去。
他一惊,可树叶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他死死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要杀他的周显恩。
树叶只擦过他的脖颈,割下了几缕碎发,铮然一声。他身子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见树叶偏转了几分,他额头全是冷汗,瞪着周显恩,指向他的手都在哆嗦着:“你……你这恶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想草菅人命,还有没有王法了!”
周显恩看都没看他一眼,也懒得跟他解释。只是眯眼瞧着不远处的松树,眼中透出一丝凝重,随后径直推着轮椅转身走了。
有人想杀了傅成业,弄出人命官司。看来,是有人想给他找点麻烦,把他留在这儿了。
兆京,一定是出事了。
在傅成业的背后,一根泛着寒光的银针钉在了柱子上,上面还刺破着一片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