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下,谢宁正对着铜黄镜梳妆,如瀑的青丝顺着脊背的曲线铺开,手指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锁骨以下都是显眼的红印,烙在雪白的肌肤上。
她不由得蹙了蹙眉,眼中露出几分疑惑。周显恩说这是活血化瘀,疏通经络,跟针灸是一个道理。她原以为会是什么不同寻常的养生法子,结果就是在她脖子上咬来咬去的。
她也没觉得咬完了有什么不一样,反而一直感觉怪怪的。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红印,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睫颤了颤,面上也涌出几分绯色。
她正想的入神,一双手便轻轻从背后将她抱住,随即肩头感觉沉了沉。熟悉的雪松气息拢了过来,谢宁抬眼瞧见铜黄镜里映出的面容,急忙将自己的衣襟合上。
周显恩将头靠在她的颈窝,额前几缕碎发被他睡得有些卷曲。眼睛眯了眯,嘴角微微翘起:“你在偷看什么?你自己看多不方便,不如我帮你看。”
谢宁赶忙抬手将自己胸前的衣襟贴住,警惕地看着他,往旁边缩了缩,道:“不了,不了,我没看什么,就不用您看了。”
要是让他看,指不定又要做些什么“坏”事情。
周显恩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轻笑了一声:“小孩子撒谎,可是要打屁股的。”
他说着,薄唇擦过她的耳垂,惹得她又轻颤了下身子。
谢宁赶忙往旁边躲了躲,双手还贴在衣襟上,不服气地反驳:“我才不是小孩,都十七了。”
周显恩挑了挑眉,尾音上扬:“可我都二十三了,比你大了六岁,你还不是小孩子么。”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用手将她的脸摆过来,单手撑在梳妆台上,调笑地瞧着她,“你不会嫌我年纪大吧?”
见他这样,谢宁没忍住差点笑了笑。心下起了些坏点子,也故意夸张地道:“您的年纪是有些大了,不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也只能认了。”
周显恩危险地眯了眯眼,双手捏住她的面颊,将脸凑近了些:“嗯?再说一遍?谁年纪大?”
谢宁“唔”了一声,却梗着脖子没有求饶。周显恩勾了勾嘴角,忽地放过了她的脸。谢宁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见得周显恩转而将手伸到她腰侧的软肉上捏了捏。果不其然,谢宁微睁了眼,立马将身子缩起来,左右扭着,想避开他的手。
周显恩哪儿肯轻易放过她,见这招奏效,立马将一条腿曲着,跪在椅子边上,居高临下地挠着她的腰侧,面上还带了几分胜利者的姿态。
敢嫌他年纪大,今日就好好给她一个教训。
谢宁腰上的软肉最是敏感,碰一下都痒得不行。她一面笑着,一面就去推他的手。她被困在周显恩和圈椅之间,推也推不过,躲也躲不了,直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她急忙求饶:“别挠了……别挠了……我错了,将军,我错了,您年纪一点也不大,您最好了,快……快别挠了。”
周显恩见她缩在圈椅上,跟自己求饶了,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顺势将身子贴过去,与她面对面:“你还得说一句,我最好看。”
谢宁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瞧着他,因为刚刚笑得太厉害,眼尾也红红的。不小心把绣鞋踢掉了,这会儿就赤足踩在椅子上,显得可怜兮兮地。
见周显恩又要伸手来挠她,她立马挺着脖子,大声道:“将军最最好看了!”
周显恩停下了手,转而握住了圈椅两端的扶手上,低下头,极快地亲了亲谢宁的额头。随即冲她眯眼笑了笑:“奖励你的。”
他说罢就直起身子,放过了她,随意地理了理因为刚刚的玩闹而被扯开的衣襟。
谢宁摸了摸额头,身子往圈椅里靠,瞧着站在她面前的周显恩,鼓了鼓腮帮子。他这人真是越来越坏了。
不过想归想,她还是要准备梳洗了,刚刚动了动身子,结果发现自己的绣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踢飞了。肯定是刚刚周显恩跟她玩闹,她笑得太厉害,鞋子就掉了。
她也不知道鞋子掉在哪儿了,转了个身,双手扶在圈椅的椅背上,够着脖子到处望了望。还没瞧见,就感觉有人握住了她的脚,吓得她立马回过头,就见得周显恩蹲在她面前,一手提着她的绣鞋,一手握着她的脚。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脚,可被他握着也动不了。只好将身子坐正,弯了弯腰,急忙道:“将军,我自己穿就好了。”
周显恩斜了她一眼,没说话,还是轻轻握住了她的脚踝,慢条斯理地将绣鞋为她穿了进去。他的手掌宽大,又带了些薄茧,显得她的脚也娇小了几分。
谢宁只好往后靠了靠身子,任由他摆弄自己的脚。白嫩嫩的脚趾有些害羞地蜷曲着,还透着淡淡的粉色,似乎不好意思露在他眼前。女子的脚一向是十分私密的,只有自己的夫君能瞧见。她虽心下害羞,可还是说服自己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