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都是他一个人打倒的么?
岩可想起在车上看见温扬雪挥拳那种迅速狠绝的动作,还有同时响起的那骨头碎裂的声响。
温扬雪筋疲力竭的靠着瘫坐在一面墙边,岩可立刻冲了过去:“温扬雪,你怎么了?”她的手焦急的触碰到温扬雪的身上,想确认他是不是还好。
这一摸却摸出了一手的血,岩可顿时就急了起来:“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你到底伤到哪里了?”
温扬雪讽刺的笑了笑,满手的血迹斑斑和弥漫在空气里的血腥气激活了他深埋在神经里的冷酷和残暴:“你不是想杀了我么?这正是你的机会。”说着他手里出现了一把短刀,他硬塞到岩可的手里。
死在自己喜欢的人手里,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未必是什么坏事。
岩可的手颤抖的握紧那把刀,要是她此刻动手,以温扬雪的状态,绝对是必死无疑。但是……她举起了手里的刀,却迟迟的下不去手。
这个人之前才拼了命的救了自己,他之所以受伤都是为了掩护自己。因为这样的而受伤的仇人,你能干脆的出刀杀了他么?
岩可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把手里的短刀丢得远远的:“你到底伤到哪里了?快给我看!”她用着坚决和命令的语气,就好像温扬雪是个不听话的孩子一般。
温扬雪指了指自己的背,岩可立刻动手解开他的扣子。她站在温扬雪的面前,让靠着墙的温扬雪前倾靠在自己的身上,小心的揭开他背上的衣物。
温扬雪的背上有好几处长长短短的刀伤,有的地方都翻出了里面的肉。岩可的手立刻颤抖了起来,这么深的伤口,一定很痛吧!
温扬雪把脸埋进岩可柔软的腹部,一阵甜丝丝的气息传了过来,冲淡了那浓重的血腥气味。他听见岩可发颤的声调:“温扬雪,要是一直这么流血,你,你会死的。我该怎么办?”
温扬雪仿佛一点都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伤一样:“你要救我?你不是要杀了我么?”
岩可的声音更加颤得厉害了:“当,当然!”一时间她也疑惑了一下,如果就这样把温扬雪放在这里,他一定会流血而亡的吧!可是她现在竟然不愿意看见他就这么去死。
于是她给了自己一个理由:“你一定要活着,这样,我才能亲手杀了你!我必须要救你!”
听见她大声的宣言,温扬雪笑了:这么变态的理由,真不像是岩可这样纯真的小丫头的嘴里能说得出来的呢!
……
“啊~”温扬雪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手上的文件半分,坐在他旁边的岩可无可奈何的从汤碗里舀起一勺汤喂到他的嘴里。
这个家伙仗着自己是病号就这样那样的要求,他伤的是背由是不是手,为什么每顿饭都非要一勺一勺的喂到他的嘴里啊!
岩可不知道的是,温扬雪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还在吃那次在食堂看见岩可乐正宇一勺青豆的醋。要是以平时的温扬雪,一定没有那种厚脸皮提出要喂的要求。
现在还躺在病床上,而且还是仗着“救命恩人”的名头,此刻不求喂更待何时?温扬雪心安理得的吞下岩可特意熬的“以形补形”的猪皮黄豆汤。
不过现在看来这皮没补到背是上,倒是全数的加到了脸皮上。
此时病房的房门被人推开,一个长得黑黑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如既往美丽迷人的雅蕊。
除了两个人,还有好几个助理跟在他们身后,每个手里都带着好多慰问品。他们纷纷放下礼物后就的走出了房间。
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就是雅蕊的父亲——雅同浦,看看他的长相再看看雅蕊的样貌,真是让人忍不住感叹一句:真是“歹竹出好笋”啊!
雅同浦来探望温扬雪的病情,一定有些什么话要说。雅蕊直接对端着碗的岩可招了招手:“护工,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