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演变到这一步。
公子哥和贵女们对苗欣接下来要做什么,比找项链更感兴趣。
怎么可能不答应?
陆麒麟带头鼓掌。
其他人纷纷附和。
苗欣便学着黄锦明的语气,叙述起来。
“麒麟你要相信我。
我真的亲眼看见你这位欣哥偷走了诗诗小姐的项链。
她顺手就塞进了她的腕包里。
只不过。
她刚才被你们几个拉去雅座说话,带着腕包不方便。
所以,趁机把腕包扔在楼梯拐角的花盆里了。”
抬手指指小模特:“刚好这位模特小姐从楼梯口经过。
看见腕包,就捡了起来。”
“我知道温泉山庄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
这让我的话听起来有点荒唐可笑。
也不足以令人信服。
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有人证。”
说到人证。
苗欣环视一圈。
目光突然落在楼下一名正扒着楼梯扶手,伸长脖子往上偷看的服务生身上。
“他!”苗欣抬手一指:“这名服务生,就是我的人证。
他亲眼看见模特小姐从花盆里把腕包捡走了。”
虽然之前小模特确实说过腕包是她捡的。
但被苗欣用这种夸张语气说出来。
还是这么一番白痴无脑的话,登时引来哄堂大笑。
陆麒麟笑得前仰后合:“欣哥欣哥。
我发现你不光枪法好。
你还适合讲笑话。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怎么会有人想到这么蠢的说法?
偷了项链扔花盆里?
怎么不直接扔厕所里?
这故事根本没人相信好吗?”
“蠢吗?”苗欣笑笑:“我也觉得,应该没人会相信。
不过……”
她话锋一转。
锐利如刀的视线倏地落在黄锦明脸上:“我分析来分析去。
似乎。
黄少爷只能给我按这样的罪名。
就是不知道。
在黄少爷想象中。
腕包究竟丢在花盆里,还是丢在沙发下面更合适。”
“怎么可……”
这回,陆麒麟才说出三个字,就被黄锦明打断了:“怎么不可能?”
他像看见鬼了似的瞪着苗欣。
眼睛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疯狂:“事实正是如此。
欣哥贼喊捉贼,所以才能把经过叙述得如此详尽。
服务生,你上来。”
他冲底下探头探脑的服务生招招手:“你来告诉大家。
刚才在下面,你都看见了什么?”
服务生刚才被苗欣点名。
吓得转身就想跑。
此时再被黄锦明点名,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跑不成了。
他只能扶着楼梯扶手,异常艰难地爬上来。
双脚尚未站稳。
他就指着苗欣一叠声道:“锦明少爷说的没错。
就是这位小姐偷了诗诗小姐的项链,藏在她的腕包里。
然后趁人不备,丢进花盆。
我本来想过去打扫的。
却被那位模特小姐先一步将腕包拿走了。”
大约这说法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他又急吼吼补充:“诸位若是不信的话。
可以问问宴会厅门口的迎宾。
她们是最早看见这位小姐进来的人。
这位小姐当时手里有没有拿腕包。
究竟是不是这个腕包,她们最清楚。”
“啪啪啪啪!”
他话音刚落,苗欣就鼓起掌来。
“哎呀!”用无比遗憾的声音,苗欣感叹:“好一出连环陷害计。
本来我只是多一嘴,放开脑洞胡说八道。
现在看样子。
黄少爷不光跟温泉山庄的服务生关系不错。
跟各宴会厅的迎宾小姐,也很熟稔呢!”
黄锦明身子一抖。
说真的。
他不得不佩服苗欣。
这个女人思维实在太缜密,简直滴水不漏。
她猜测推理出来的过程,跟他临时编造的一模一样。
而他之所以敢冒着荒唐的风险编造这样的谎言。
一是如苗欣所言。
他常年替陆二爷处理接待,跟温泉山庄上下熟的不能再熟。
完全有把握让“人证们”,都站出来帮他。
另外。
他还仗着温泉山庄没有摄像头。
作为京都最高档的私人会所。
老板在修建初期就曾向上流圈承诺。
将保护每一位客人的隐私。
坚决不使用监控摄像头。
所以。
即便他编造的故事再荒唐。
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苗欣也无法抵赖。
问题是。
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只要不说出来。
就算大家再心知肚明,也总得留一两分颜面。
此时被苗欣无遮无拦说出来。
就好像他被人当众剥光。
正赤.裸.裸接受所有宾客的嘲笑和奚落一样。
恼羞成怒下。
他冲上前,一把抢过苗欣手里的腕包。
三两下翻出祖母绿项链展示给众人看:“我很佩服欣哥的想象力。
但事实胜于雄辩。
不管你怎么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