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寒爷握住苗欣的手,轻声安慰,
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不确定:“会抓住他的。”
“嗯!”苗欣点点头。
作为跟寒爷朝夕相处了十年之久的亲密伙伴,
她太清楚这个男人的习惯嗜好了,
寒爷身上只有一个弱点,
就是她。
他的害怕、他的担心、他的不确定和不自信,
全都因为她。
此时言语安慰显得太过于苍白,
苗欣主动靠住寒爷的肩膀,用脑袋亲昵地蹭了蹭他。
果然,
她这个小动作,
一下子驱散了寒爷心里的不安,
他侧过头,
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鬓角,
眉眼变得重新炫目起来。
“喂,我是寒爷!”掏出手机,寒爷开始打电话:“我现在在江堤路尽头,
请联系最近的打捞船过来,
帮我在江里打捞一辆黑色轿车,
车牌号是京CXXXXXX。”
不到半小时,打捞船就来了,
寒爷和苗欣亲自上船监督,
打捞过程没想象中那么艰难,比较顺利,
一个多小时,黑色轿车就被打捞上来,
车内有具男尸,
苗欣做了简单的验尸,
死者是一名30岁左右的青年男子,
身高185-188厘米,体重大约70公斤左右,
没有携带任何身份证件。
他头上戴着顶黑色棒球帽,墨镜不翼而飞,
基本符合寒爷等人看见的,那颗从车窗中伸出来的脑袋特征。
不过苗欣发现,
死者肌肉发达,四肢健硕有力,
身上却有很多伤痕,基本上都是陈旧性的。
这些伤痕最明显的,是刀伤和枪伤,
还有一些伤痕,
看上去像是被动物撕咬出来的,
苗欣用手指测量了一下,
应该是比狼更大一号的猛兽所为。
另外,
死者左右两只手上都有明显老茧,
集中在虎口、食指和中指处,
这是常年握枪的结果,
由此可见,
死者生前,接受过专门训练,
擅长左右手同时持枪射击,
是特殊职业者,
比如杀手,或境外的专业雇佣队伍。
还有一点不得不提,
汽车在撞上江堤护栏杆时,震碎了玻璃,
而这些玻璃大量飞进驾驶室,导致死者严重毁容,
整张脸血肉模糊,一大半脸皮都被削掉,
根本无法分辨鼻梁或者脸颊,以及下颌处,有没有烫伤。
厉鹏涛带人来得很及时,
检查了下苗欣和阮棠,
确信两个女孩都没有受伤,才去看尸体。
看清楚尸体的惨状,
他满脸嫌弃地问寒爷:“这人,就是肇事凶手?”
“不是!”寒爷语气肯定,听不出什么情绪。
“诶?”厉鹏涛有些惊讶:“你和欣欣不是都没有正儿八经跟他打过照面吗?
不会看错吧?”
“绝不会!”寒爷睨他一眼:“这个人,不是我丢烟头烫伤的那个。”
“他不是毁容了吗?”厉鹏涛摸摸鼻子,很不喜欢老七这种自信:“你怎么知道不是他?”
“毁容?”寒爷突然笑了:“六哥你觉得,
他的脸皮,是碎裂的挡风玻璃削掉的?”
“那不废话吗?”
刚说完,
法医就过来报告,
基本尸检结果跟苗欣的结论相似,
至于脸皮这部分,
法医确认,
是被玻璃碎片削掉的,
但,不排除人为的可能。
苗欣听完法医的验尸结果,看着兄弟俩依旧两看两生厌的表情,
十分无语。
她不信六哥做了那么多年警.察,
会一点也看不出来。
寒爷显然是在故意挤兑六哥,
而六哥,
嗬哟,六哥啊,
你就别没事儿找事儿,在这故意添乱了。
有心做和事佬,
站在一旁的暗行者突然开口道:“我也觉得他不是那个想撞死糖糖,
并跟我们飙车的肇事凶手。”
厉鹏涛一愣,
这个脸比打铁匠都要黑的仁兄,您是哪位啊?
暗行者理都不理厉鹏涛询问的眼神,
只管盯着地上的尸体,“刚才法医说的有些我听不懂,
但有一些,
法医没说到。
比如,挡风玻璃。
挡风玻璃又不是人,没长眼睛。
震碎后倒灌进驾驶室,应该是随机的。
换句话说,
就是玻璃碎片有可能弹射到身体各个部位,而不仅仅只是脸。
从严格意义上说,
所有汽车出厂前,都做过抗震防护,
剧烈撞击时,玻璃碎片大多都会往外喷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