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足足愣了一分钟,
才从震惊中回神,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警惕地往四周看看,
看小叔叔来了没有,
没见到小叔叔的影子,
她重重松了口气,
拉住王思瀚就要下飞机:“思瀚学长,
你不能在这里,
我小叔叔很快就会登机,
要是你被他看见,
就完蛋了,
他可是警.察,
会把你抓起来的。”
才说完,
阮棠自己先觉得不对,
她又扭头瞪圆眼睛看着王思瀚,
一叠声道:“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不是上周出车祸去世了吗?
你……你你……”
“嗯哼?”王思瀚冲她挑了下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么你呢,
亲爱的阮棠小姐?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
两个月前,
你似乎也因病去世了,
我虽然没有参加你的葬礼,
但你们阮家召开的那场轰轰烈烈的,宣布你去世的记者招待会,
我却参加了。
你又怎么解释,
自己不但还活着,
现在还坐在飞机上呢?”
“你……”阮棠一噎,急喘两口,她轻喝道:“王思瀚!”
“错!”王思瀚看她一眼,
笑眯眯地解下腰包,
将自己所有的证件,一股脑全部倒出来,
将每一本证件都翻开姓名页,摊在座椅上,
足足摊了二十多本。
阮棠看着这些上面印着“闫思瀚”,
数量庞大得惊人,
却几乎跟自己的所有新证件一模一样,
完全合法的证件,
脑子里突地蹦出个名字——寒爷。
没错,
这绝逼是寒爷的杰作,
这世上,
只有寒爷才这么牛逼,这么逆天,
能在短短一周时间内,
从户口本、身份证,
到毕业证、护照、驾驶证,
甚至健康证,全都办下来。
“好吧!”她瞪王思瀚一眼,
不再跟他拉扯,
而是直接在王思瀚身边坐下,
然后掏出手机,
给苗欣打电话。
苗欣这边,
糖糖登机,刚挂断电话,
暗行者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师父?”她赶紧接听:“您登机了吗?
糖糖说她不等您,
自己先登机了,
您赶紧去找她,
别让她走丢了。”
“S?”暗行者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带着明显的慌张:“我……我打电话过来,
是想告诉,
我不走了。”
“嗯……啊?”苗欣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等等师父,
您说什么?
您再说一遍?”
“我说,
我不走了,
不去澳洲了。”
像是生怕苗欣打断他,暗行者一叠声道:“S,
你是知道的,
我以前虽然是顶级黑客,
却一直无所事事,
那时候天天都在黑客联盟的群里鬼混,
后来会突然从群里消失,
是因为我哥和我大嫂,非要逼着我去学经济管理,
说以后要把阮家的生意移交给我,
这简直太扯.淡了,
像我这种人,
只擅长在虚拟空间把人干掉,
跑到现实世界来跟人谈生意,
杀了我算了。
要不是我大嫂心疼我,
说我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可以让我先玩儿几年再说,
我可能现在都没办法跟你联系上,
我……”
“师父,”苗欣终于听不下去了,她直截了当打断暗行者道:“在我的记忆里,
您是个惜字如金的人,
大多数时候,
您一周内说过话的数量,
跟寒爷有得一拼,
甚至比寒爷还要少。
所以您今天这么啰里吧嗦给我扯这么多,
究竟想说什么?
您要是只想发发牢骚,
没其他事的话,
我就挂了。”
“别挂!”暗行者一下子急了:“我……
S,
我就是想跟你说,
我不想跟糖糖移民去澳洲,
不想做一个碌碌无为的人,
我喜欢当警.察,
想继续跟着厉六爷干,
想和兄弟们一起惩恶扬善、出生入死!”
苗欣:“……”
是她穿越了吗?
怎么有种暗行者被人洗脑,
变成中二青年的错觉?
六哥威武,
到底对暗行者做了什么?
斟酌一下措辞,
苗欣试探性问:“师父,
您……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其实吧……”
“没有!”大约是怕苗欣将他的思路带歪,暗行者急急道:“我没受刺激,
我就是不想去澳洲,
我要回警.局上班,
要继续为人民服务。”
卧……槽啊!
苗欣:“???”
沉默了五秒钟,
她妥协:“好吧,
师父您高尚,
您终于找到自己的人生价值了,
想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我为你感到高兴和自豪。
但是,
请您告诉我,
糖糖呢?
您这么任性,
说不去澳洲就不去,
糖糖怎么办?
您把糖糖一个人扔在即将起飞的飞机上,
然后打电话跟我说这么多屁话,
究竟什么意思?
您到底想把糖糖怎么样?”
“我没把糖糖一个人扔在飞机上,
我是亲眼看见王思瀚先登机,
接到他的电话,
确信他已经坐在了我的座位上,
才让糖糖一个人去登机的。”
“What?”苗欣才刚刚坐下,又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师父您说谁?
您看见谁先登机,坐在你的座位上了?”
“王思瀚呀?”
“我勒个去!
师父您不是在梦游吧?
还是我真的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