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勋爵几乎下意识就屏住了呼吸,
他一动都不敢动,
只是定定地瞧着米粒,
心脏却像只不安分的兔子,
活蹦乱跳,
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担心,又期待地,
渴望着米粒的下一步动作。
米粒也很紧张,
毕竟是有生以来,
第一次跟一个男人如此亲密,
而这个男人,
不仅仅是妈妈的救命恩人,
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此时米粒脑子里只有厉勋爵,已经将苗欣过滤掉了。)
她爱慕了他十年,
不想,也不能再一次失去他。
米粒没有告诉任何人,
甚至没有告诉苗欣,
她之所以会下定决心,
做出如此疯狂大胆的事情,
是因为,
她怕自己的眼睛被苗欣治好。
很显然,
阿爵哥哥现在愿意宠着她、纵着她,
都是因为她是瞎子,
因为阿爵哥哥对她感到愧疚,
可这份愧疚能持续多久呢?
米粒很清楚,
一旦自己的眼睛好了,
阿爵哥哥就再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守护着她,
到那时,
就算阿爵哥哥依旧对她心怀愧疚,
也会将这份愧疚深深藏在心里,
他们会渐行渐远,
最终变成两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
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米粒觉得,
失明是自己的不幸和悲哀,
但同时,
却也是她唯一能够亲近阿爵哥哥的借口。
机会只有一次,
并且稍纵即逝,
她不想让自己始终停留在优柔寡断的选择和懊悔里,
她要尝试,
要主动追求阿爵哥哥,
如果阿爵哥哥能接受她,不嫌弃她,
她会用一辈子来回报阿爵哥哥,
如果阿爵哥哥无法接受,
觉得她又放荡又贱,
那也没什么,
顶多回到最初一无所有的原点,
但至少,
她曾经努力过、尝试过、付出过,
不遗憾!
手抖得实在太厉害,
米粒生怕把厉勋爵吵醒,
急得都要哭了,
解了十几分钟,
她连一颗纽扣都没解开,
嘴里不由嘀咕道:“什么破纽扣,钉那么紧干吗?
洗澡的时候脱不下来怎么办?”
嘀咕完,
她干脆趴下去用牙咬。
牙齿显然比手好用,
她又使了蛮力,
终于第一颗纽扣,
被她咬下来了。
米粒得意的“嘿嘿”笑了两声,
再接再厉,
她不知道,
厉勋爵一直低头看着她。
厉勋爵目不转睛盯着趴在自己身上作祟的小仓鼠,
都要无语了,
小东西真的是属仓鼠的吗?
她是怎么想到,
用牙齿把他的纽扣咬掉的?
这纽扣幸亏是用线缝上去的,
那要是焊上去的呢?
她是不是直接用牙,
将他的睡衣咬成碎布条啊?
正哭笑不得,
米粒又将第二颗纽扣咬掉了,
而她似乎找到了正确的打开方式,
接下来越咬越快,
不到两分钟,
便将所有纽扣全部咬了下来。
“耶!”大约是太有成就感,她得意地轻呼一嗓子,
喊完后,
才想起来会把阿爵哥哥吵醒,
赶紧趴在厉勋爵身上不动了。
她装睡装得像极了,
又柔软又温顺,
而且,
一趴就是十分钟一动都不动。
厉勋爵几乎要被她成功骗到时,
米粒却再次眨巴着眼睛支撑起身子,
不放心地喊了两声“阿爵哥哥”,
没听见厉勋爵回应,
她伸长脖子凑上来,
在厉勋爵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
得意洋洋地笑了。
厉勋爵差点被她这一口咬爆炸,
强行憋住开始加速的血液,
他依旧不动声色地瞧着女孩作祟。
米粒咬完他的下巴之后,
终于放心大胆地俯下头,
开始一点点亲吻厉勋爵的皮肤,
她吻得很小心,很细心,也非常痴迷,
顺着厉勋爵的下巴,一路吻下去,
小小的、柔软的唇瓣,
如同最新鲜的花瓣,轻轻扫动着厉勋爵的神经,
扫得厉勋爵脚指头都绷起来了。
米粒亲了足有半个小时,
终于过足了瘾,
开始下一步行动——给厉勋爵脱裤子。
没错,
就是给厉勋爵脱裤子,
摸到厉勋爵的裤子是那种运动裤的式样,
腰上还有绳子,
米粒有点抓狂,
她小声发泄自己的不满:“怎么有人晚上睡觉还穿裤子的?
不难受吗?
什么破裤子呀,
这绳子为什么系那么紧?
腰都要勒断了吧?
啊……啊……啊,
解不开啊怎么办?”
厉勋爵:“……”
怎么办?
不行了,
他想笑,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搞得他都想帮帮她,
帮她把裤子脱下来。
厉勋爵身上这条睡裤,
是欣欣宝贝买的,
欣欣宝贝很喜欢给他们这些哥哥置办衣物,
唯独老七的,
她不买,
她说老七太挑剔,
看不上她买的东西,
但事实上,
老七稀罕得不行,
却又傲娇地绷着,死都不告诉欣欣宝贝,
所以以前老三、老四和老六,
最喜欢拿衣物气老七,
说欣欣宝贝最不待见他,
搞得老七最后发火,
将他们很多衣服都烧了。
厉勋爵身上这套睡衣,
是因为一直留在医院,
所以才能幸存下来,
他很喜欢这套睡衣的设计,
这套睡衣跟别的睡衣不一样,
腰上那根类似于运动裤的绳子,只是个式样,
那绳子根本解不开,
这条睡裤正确的脱掉方式,
在腰上,
侧腰上有道拉链,
只要一拉开,
裤子就能脱下来了。
可米粒显然不知道这个,
她还在跟绳子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