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妈莲花步疾走几步,人一踩踏高树借力,就同样飞身而起。
那蒙面人轻笑了声,眼见有人追上来,他也不逃跑,还十分悠闲地从怀里掏出数枚铜钱,手一扬,就朝苦妈和尤二打去。
苦妈和尤二人在半途,不得不找树桠遮掩。
这时,又听那蒙面人蔑笑了声,他的目光落底下的古绯身上,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将人一并给解决了。
可,就这时
烈焰般的滟潋红色从天际划过,带出鲜红的逶迤,面带半截银面,上刻妖娆暗纹的男子恍若仙神,从天而降。
他也没出手,就那么施施然脚尖点在树冠之上,以一种睥睨天下的傲然冷眼看着蒙面人。
蒙面人身子似乎僵了下,他抓紧手里的男子,一个转身,飞快地消失不见。
古绯皱眉,她一抬头,脖颈就一阵疼痛,只得眯起杏眼,用余光去看突然出现的红衣男子。
尤二站定,不管他人如何想法,他径直上前,拱手行礼道,“公子。”
古绯恍然,来人不是尤湖是谁!
她是觉有点熟悉,可尤湖在她心里向来都是书生长衫的模样,也鲜少有出手的时候,这会一年半载的不见,青衣长衫换成了动人心魄的艳红长袍不说,连手无缚鸡之力这种气质也是不存,她便觉陌生。
尤湖轻飘飘从树冠下来,他一眼就瞧见古绯脖子上的伤口来。
苦妈刚才只是简单的擦了擦,并未上药,这会那伤口却是又流血了,连她的白衫都给染的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
他走过去,不紧不慢,目光从轮椅扶手扫过,便知古绯是用了他之前给装在里面的利刃了,不自觉勾了勾嘴角,裸在半截银面之下的下颌,就带出了柔和,“姑娘,怎小生每次见你,都是这般狼狈?”
他说着,弯腰,也不管古绯同不同意,将人抱了起来,随后往马车里去,并对其他人道,“收拾一下。”
事实上古绯即便有心向挣扎,也是没法的,她脖子带伤,痛的很,十指因之前抓着扶手太过用力,这会都还僵着,更别说她本就力气不大。
上了马车,尤湖随手理了件外衫铺好,他人坐下后,才将古绯放下,并将之脑袋放到自个腿上,“姑娘,这会怎的这般乖顺了?非得受点皮肉之苦,才知道小生的好,姑娘若是早应了小生,哪里会有今日之灾。”
古绯死死抿着唇,不说话,她也懒得听尤湖说什么,索性闭上眼睛,不看不听不闻。
尤湖淡笑了声,他从袖中掏出瓶伤药,先是用干净的方巾为古绯清理干净伤处,再细细地抹上药,眼见血慢慢止住了,他才找了纱布来为古绯缠上。
古绯虽没看到,可闭上眼后,其他感觉更为清晰。
她能感觉到尤湖的呼吸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他指尖微凉,时不时从她脖颈而过,就带起浸润冰水的舒服凉意,连带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情不自禁的,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心底升了点点的倦怠眷恋。
良久,古绯问,“为何放那人离开?以你的实力,想要留下对方,该轻而易举吧?”
将纱布最后打结,尤湖指尖一挑,一缕发丝从古绯肩滑落,“是姑娘想留下那人,又不是小生想留,是以,小生为何要帮姑娘留下?”
古绯猛地睁眼,厉色闪现,她仰躺在尤湖腿上,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冷香,映入眼帘的是那半截银面,暗纹妖娆又精致,“哼,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我姑且不论你到底是何心思,单凭想要我乖顺于你,没半点诚意,这亏本买卖谁会做?”
尤湖低头看着古绯,狭长凤眼之中色泽幽暗横生,他抬手缓缓揭了银面,风华俊美的容颜暴露出来,在古绯眼里,还是那熟悉的五官,可眉目涟漪殷红,却是陌生的。
他指尖从古绯眉心点过,顺小巧的鼻梁而下,就勾唇道,“姑娘,你太小看小生了,好久不见,你怎还是喜欢这般试探。”
说完,他低头凑近她,“空手套白狼,小生可不会上当,不若,姑娘若是使美人计,小生就好生思量一番。”
古绯不能动,她还不想脖子的伤口再次崩开,是以,一抬手就拍上面前的俊脸,冷冷的道,“离我远点!”
尤湖一愣,倏地就笑了,他拿来软枕,将古绯安置好,才发现自己红袍上也被染了点点血色。
这时,马车轮子重新转动,尤二在外面喊了声,“公子,姑娘,上路了。”
话落,古绯就感觉到马车摇晃了起来,出奇的,尤湖在另一边悠闲地屈腿坐了下来,从帘子外偷泄进来的光打在他脸上,古绯就觉得,这人怎么比之上一次见面,面色还白了些。
“不是不想帮姑娘留下,想杀姑娘的人只是死士而已,问不出有用的东西,不若留着待日后钓大鱼,”尤湖想了想,才慢悠悠说道,“想必是谁想要姑娘的命,姑娘心里自当有数,这回京城,倒是好玩的事多着,姑娘大可放心,很多账可慢慢清算回来,不过……”
说到这,尤湖顿了顿,他目光落到古绯脸上,就一字一句的道,“小生想让姑娘应下一件事。”
(阿姽:真是魂淡,居然网络又断了,幸好昨个家里安了第二个移动的免费网,下一章更新16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