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死了,三十五岁不满就死了!
看着棺材里的表哥,鼻子一酸就想哭,这是我第二次送亲人。
第一次是外婆,五年前走了,当时回来给她送行。五年前的表哥还年青气盛,生龙活虎,现在却躺在了棺材里。
这也是我第二天次见到的真正死人,如果不是亲人,早就多远躲多了。
这是最后看表哥的遗容了,待会封棺后,几年后只剩堆白骨了。这是农村土葬的结果,再次见到后只怕在几年后的拾骨重葬了。
看着棺材里昔日的表哥,面容上已有些尸斑,在农村里没有尸容师,只有简单的将尸体清洗过一遍,换了身干净的衣着就完事。
棺材里的表哥很瘦,三十多岁的年青人瘦得跟八九十岁的高寿老人,据说表哥不知犯何病,连大医院也查不,身子这样一天天消瘦,撑到现在才离去。
棺材里撒上了些纸币,还有些糯米,几颗硬币,还有些稻谷。最让人难忘的是表哥的嘴巴里塞上了一嘴米饭,其中有什么含义,我自个瞎猜就明了,想到那些虫子的嘶咬,心里不得叹口气。死了还遭罪,这难道是回归十一自然的做法吗?
亲人们有胆的关系好的过来瞻仰一会,便封棺了。几个力气大点的村民把棺盖合上,接着便钉上大钉。
屋里传来一阵阵哭声,其中哭得最大声的是大舅妈,表哥是他的儿子,满头白发的她哭得撕心裂肺,一旁掺着他的大舅,也老泪纵横。
而在一旁敲鼓打铛的道公,道器敲得更响了。门外也进来几个拿着竹篙和绳条的村民,其中两个我认识,是表哥小学的同学。
知道要起架了,我就走了出来,拿些陪葬纸具,跟着亲人到大门外的公路上等着。一会道具声传得更响,知道起棺抬出来了。
原以为要停在大门外摆棺走十字,可是既然没有,也省了在公路占地时间。
锣鼓从不间断,鞭炮声每隔几秒就烧一次。一路两旁每隔一段就有一堆火堆,里面烧的是些生树枝,烟熏缕缕,好像是这里的风俗。死男人的抬过门口的一定要烧火烟,死女的可有可无。
我拿着纸具跟亲人在前走,此前他们曾交代,不管后面怎样,不能回头看,说是不吉利。
一路上走走停停,主要是抬棺材的人要歇口气,毕竟那口棺材有些重量,加上路途远些。
我和亲人们先到了葬天岭,这里是村里土葬的地方。由于农村荒地被开发越来,而葬死人地方被村独自划一块地出来,而土葬到这里的也越来越多,地方也就少。
据说一些来挖埋坑的人偷懒,拿过去曾埋葬过后拾骨移走的旧坑来土葬新人,即埋葬过的旧坑再添新口。对于其中吉利,挖坑人才不在呼,反正埋在这里的是别人家,倒霉也是倒霉别人。
这种既省力气又省时间,完事后又拿钱白吃白喝的。毕竟是求人家来帮做事,你要是不高兴,这种丧事人家还不肯来,哪怕你给再高的事。
一路见过个几个新坟,看墓碑,有几个竟是熟识的。这里的空气有些怪异,挺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