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要收回之前的话,您的手艺确实相当精湛,这斧子的确重很多。”亚尔有些心虚,本来只是想把斧刃用什么办法补一下,谁曾想垄断铁匠倒是不客气直接重铸一遍。
“咳咳,多少钱?”
“哈哈,小子别管多少钱反正你是付不起,正好我要抓劳力。”凡内冉看到亚尔窘迫模样哈哈大笑,随即从墙上取下一把短剑,“这是格里夫男爵的护身剑,前些天砍在墙上刃口坏得很厉害。好在找到我才修好了,但是我还有很多订单没做,所以嘛……”
亚尔立刻接过短剑,兴高采烈地应道:“明白,我这就把剑给格里夫送过去,您忙着吧。”
别了老铁匠,亚尔赶忙出了那闷热的铁匠铺。
他抬起头看着天上那仍然有些刺眼的太阳,任凭阳光温度蒸发他身上的汗水。拍拍有些晕乎乎的脑袋,他开始仔细地回想一切有关这位男爵的记忆。
半晌总算想起来一点:“原来是他么,珍珠骑士瑞德。”
以前听村里的老人们说过,格里夫·瑞德是瑞德家族继承人,他的父亲佛罗德纳和凡内冉是朋友,晚年以珍珠骑士名号驰骋战场并被国王封为男爵。
在一次敌国策划好的伏击战中由于寡不敌众,老男爵不幸阵亡,于是年纪轻轻的格里夫自然继承父亲名号成为珍珠骑士,虽说那时他连剑都不会用。对于这么一个年轻人来说,成为骑士可不是什么好事。
亚尔仔细整理了一下这些零碎的记忆,然后自言自语道:“倒霉的家伙,战场上敌人刀剑可不管你是否年轻。”
由于和北原国的战事,王国受封骑士已经折损不少,国王和大臣们也在考虑要不要和北原停战。村子里有不少劳力都被充军,自己若不是没有父亲又是独子,只怕也早上战场当肉盾了吧?
不过对于这些,亚尔倒是不太在意。可是想起垄断铁匠的委托倒是有些紧张起来,格里夫住在银区,虽说是外围,但也不是他这个乡巴佬可以随便进入的。亚尔又抬起头,手搭凉棚,注视太阳缓慢移动。
看看短剑上的瑞德家族纹章,亚尔又放下心来。
“那些守卫不会不认得骑士纹章的,事不宜迟。”
亚尔当下收敛心神,踱出偏僻的红雾街。到城里的主干道上,来来往往的车队行人又明显多起来,原来脚下破烂不堪石块也变成平滑砖石,街道旁叫卖声跌宕起伏,但是没什么是亚尔能买得起的。
犹豫着摸摸口袋里的铜板,亚尔终于决定把它们花掉。
“反正铁匠又没收钱,留着也没什么用。”
“肉排,新鲜的牛肉!刚宰还带血,只要九个铜板!”
太贵了。
“各种金银首饰。路过的美女们都看看啊!绝对可以衬托您的美丽!四十银币任选一件!”
这个数字想都不用想。
“专治刀伤剑伤,抹了就有效!只要五个铜板。”
“唉,五个铜板么?”亚尔听了便停在这个简陋铺子前,仔细打量着桌上摆着的那些半透明小瓶子。这东西难道有这么厉害?亚尔不敢相信,当即询问卖药人。
“五个铜板拿走,要不是我现在走投无路,能让你们这些乡巴佬占这大便宜?”卖药人声音沙哑,围着一块白色头巾看不出相貌,这人对于亚尔询问表示不屑,“如果你怀疑我的药效就伸出手来。”
亚尔将信将疑刚刚把手伸出去,卖药人就掏出把锋利小刀,一下就划伤亚尔的手背。灰发小子才想发作,却之后被眼前景象惊呆。卖药人另一只手挖点小瓶中半透明糊状物,均匀涂抹在亚尔的伤口上。
火辣辣的痛觉立刻消失,伤口以平时数百倍的速度愈合。不到半分钟刚刚还鲜血直流的外层伤口,就只剩下一道极淡的疤痕。
“我的天,真有这么厉害?帮我拿一瓶!”背过卖药人不屑目光,握着温温的小瓶子,亚尔向不远处的银区大门看去,“珍珠骑士,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