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不动也不说,一双眼睛真勾勾地盯在虫虫身上,丑老头和青衣丫头也不好唤他。
倒是青萍发现了,悄声道:“程心,你别只顾又吃又玩,你瞧那人死盯着咱们小姐看。”
程心本来只盯在那些舞姬身上,听青萍此说才扭过头来,果然见一青年男子直愣愣的瞧着虫虫,不以为然地道:“我瞧这人神态有点像杨顺千,八成对小姐也着迷了,女人真是害人!”
青萍道:“那也怪不得小姐,咱们小姐生得好看又怨谁?咦!那人会不会是杨公子易了容的?”
程心道:“我只说像,但却不是。你瞧这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神情却偏为阴柔,不似杨公子那般爽气。再说,你瞧那丑了八几的老头,瘦兮兮的丫头,怎会是他的人!”
青萍点头道:“你说的也是,刚才便是这人不让咱们进来,也不知是哪一路,也怪了,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在妓院里头过年。”
言罢皱皱眉头,却听虫虫道:“你们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青萍道:“我们说那边有一个人盯着您看。”
虫虫一愣,随即扭转过头去。正巧与那男子目光相遇,见那人呆愣愣的,突然想起权家三鹰,不由得嫣然一笑。
那男子见虫虫对他笑了一笑,“陡”的心里一动,心里起了主意要把虫虫抢回家去,想着便起身走至虫虫身边,拱了拱手道:“在下韩君素,能否有幸与姑娘同桌说话么?”
虫虫没料到自己无意的一笑,惹得这人要与自己同坐,忙道:“对不住,只怕不行,我不习惯与这么多陌生人坐在一处。”说着看了看这位韩君素的身后。
韩君素略侧了身子,往后瞄了一眼道:“那么我就不让他过来,可否?”
说话间只见袍袖微动,青萍只觉得一股极大的力推动自己,仓促间没有防备,一下从椅子上挪了开去,踉跄了一下,而韩君素却大刺刺的坐下。
虫虫见这人武功颇为霸道又毫不客气,不禁怒道:“你这人好没道理,干么把我的丫头推走?”
韩君素也不生气,唇角微微上弯,问道:“请问小姐高姓芳名?”
这人长得不错!虫虫心想,嘴里却道:“我干么要告诉你?你快快给我躲开,要不我扇你耳刮子了。”
韩君素从小没有受过一点气,今天看虫虫这样,虽然有点生气,却又颇感奇怪,躬身道:“姑娘请勿生气,在下只是想有与姑娘同坐之幸,姑娘即要动手,少不了拆对拆对。”言罢伸手欲抚虫虫面颊,行为十分轻佻。
虫虫哪受过此等调戏,登时大怒,伸手便扣韩君素脉门。哪料此人身法招式如若无形,眼见抓住了却又没抓住,虫虫见这人身法招式,忆起三伯伯曾对她讲过的事,登时心中雪亮,忙提起精神用手肘去撞韩君素胸口。
韩君素一缩胸又躲开了,并抻手抓虫虫肩头,虫虫沉肩推手,二人一来二去打在一处,而且愈斗愈烈,桌子也翻了,花厅也乱成一团!
青萍见丑老头和青衣丫头欲要插手,忙迎了上去,于是这边也捉对厮杀了起来。
那青衣丫头武功不强,青萍一人对她已绰绰有余,但那丫头极辣,青萍一时也捉她不得。那边程心斗那丑老头却是险象环生,黑虎红箭仿佛懂得一般,忙奔去助阵。虽没什么招式,但仗着天生神勇,一个扑一个啄,竟与程心联手暂时支撑住了。
一时之间花厅“乒嘭”乱响,那些个妓女早已躲到一边,只留老鸨站在那心疼家具,叫道:“各位爷别打了,哎唷,我的细瓷器哟,大过年的,你看——哎,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却说打就打,各位爷住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