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寺。
慧觉大师。
佛前一跪五百年，参悟万千佛法缘。
某一日。
木鱼声止，慧觉大师醒。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一念花开，一念花落！”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轰！”
下一瞬，其周身气息骤然暴涨！
帝灵境！
佛门震动！
然，慧觉大师却自此消失不见。
他化作一寻常布僧，行走天下，继续参悟佛法玄奥。
“定住心猿则悟空，拴住意马便化龙，戒贪戒色共八戒，戒杀戒嗔是悟净，身心纯净朝佛祖，心之所在即西天。”
五百年后，他的足迹遍布整个灵云大陆，终有所悟。
然而，他的修为却是停滞在帝灵境初期，迟迟无法突破。
眉头微皱，他不懂！
“佛说众生平等，老衲等了一千年整！”
“五百年的风霜，五百年的雨雪。”
“佛啊，老衲信你，但，这又是为何？”
慧觉大师左手木鱼，右手佛经，枯坐断崖，望着下方万民，浑浊的双眼却是生出疑惑之色！
这是入佛门以来的第一次！
而此刻，他的大限将至！
他不甘！
求佛千年，到头来什么也不是？！
化作一抔黄土？
连侍奉佛祖的机会都没有！
“盛世佛门昌盛化缘，乱世封山菩萨不出，这就是佛吗？”
“佛不渡我，那便让……魔来渡我！”
“万界令牌！”
下一刻，慧觉大师放下佛经，放下木鱼，掌心摊开，一枚万界令牌静静地躺着。
在他感觉到大限将至的那一日，他便是得到了万界令牌。
此刻，他毫不犹豫地将其捏碎。
“踏！”
再次出现，他已然来到了万界钱庄大门前。
望着这古朴大气的建筑，慧觉大师驻足不前。
“南无阿弥陀佛！”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他知道，眼前这道门，跨过去，就彻底遁入心魔！
“人，仙，魔，妖，佛，如果让世人来选，慧觉大师觉得他们选择哪一个？”
陈凡的声音响起。
看着门前这位几无生机的和尚，他目光微闪。
“老衲……不知。”
“还请施主释怀。”
慧觉大师开口说道，言语诚恳。
“他们会选魔！”
“仙人无情，妖鬼残忍，人佛虚伪，唯魔随心所欲。”
陈凡淡淡地说道：“你踏足万界钱庄，便是生了心魔，这就是灵魂深处之所想。”
“你迟迟无法突破，这就是根源之所在。”
“施主，你这是偷换概念。”
慧觉大师平静的说道。
“是吗？”
陈凡笑了，说道：“都说和尚善辩，看来不假。”
“我再给你讲个故事。”
“佛与魔同时对一个小女孩许下承诺，愿意保护她，守护她，可是，人们都说小女孩是个灾星。”
“佛为了天下，选择杀了小女孩，可是当佛准备下手时，却发现，魔为了小女孩，已把天下人屠了个干净。”
闻言，慧觉大师为之一默。
陈凡再次开口：“慧觉，你还在迟疑，无非是还没有彻底放下。”
“你放不下自己高深的佛法，放不下自己内心的虚伪，放不下自己强大的修为。”
“可是，你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