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山跪在地下,虚弱无力地行礼:“参加各位大人。”
“王三山,王府指控你毒害鲁王爷,你可认罪?”宋景一拍惊堂木,端出气势问道。他是廷尉左监,是此案的主审官。
“冤枉啊,王爷对小的有知遇之恩,如何会做出这等遭天谴的事!”
宋景目光微凛:“大胆奴才,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狡辩!来人,上大刑!”
“且慢。”曹魏出声阻止。
“怎么?难道曹大人想阻止本官办案?”
曹魏站起来说道:“宋大人莫急,待下官问几句再用刑不迟。”说完转向王三山:“本官问你,案发当夜你在做什么?可有人证。”
王三山:“案发当晚,王府里办夜宴,小的是厨房大厨,一直在厨房里忙活。到了后半夜,王爷点了一道炝炒腰花,就再也没有吩咐,小的就在厨房里睡着了,有小丫鬟雀儿为证。等醒来就听我的徒弟福贵说王爷被害了,小的就跑去前院,谁只还没探听到消息,就被王妃抓了。”
“你上菜的时候,旁边可有人在一旁?”
“做我们这一行的,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都会给自己留一手。小的做菜的时候,只有雀儿帮忙烧火,再没有别的人了。”
宋景面色沉沉:“这么说来,你有作案时间,那小丫鬟雀儿也有可能是你的同党了?”
王三山大呼冤枉:“饭菜从大厨房出去后,经了无数人的手,送到王爷案上之后,也有侍膳太监试毒,若小的真下了毒,必然会试出来的!”
“此话为真?”
“句句属实!”
曹魏颔首,吩咐道:“去鲁王府将福贵、雀儿一干人等带到堂上。”
两侧衙役齐声应道“是!”
不一会儿,一干人等就被带了来。
跟在最后的,竟然是新任鲁王周彦煜。
上首的四位纷纷起身行礼,李诚甲道:“听闻王爷悲伤过度,竟身体虚弱卧病在床,还请王爷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周彦煜依旧是中午那副虚弱无力的样子,两只胳膊被一左一右两个小厮架着,似乎都站不起来,“本王听说几位大人在审理此案,就一同过来了。父王惨死,我这做儿子的竟然没有见到父王最后一面。”说完就掩面哀泣。
严可夫和曹魏相视一眼,曹魏道:“王爷至孝,我等定然将此案查的水落石出。”
周彦煜一拱手:“多谢曹大人。”
锦砚已经命人抬来一张椅子,放在周彦煜身后。
周彦煜颤颤巍巍地坐下,又从袖中抽出一条素帕,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跪在堂下的雀儿嘴角抽搐,这厮太能装了,做作!
宋景扫了一眼下首跪着的人,问道:“谁是雀儿?”
雀儿膝行一步,上前道:“奴婢正是雀儿。”
“本官问你,案发当日你在做什么?”
于是雀儿就将当日的行踪说了一边,与王三山所说分毫不差。宋景皱皱眉,说道:“可见你们两个是同谋了,竟然能说的分毫不差。”
雀儿道:“奴婢与王大叔所说句句属实,自然没有出入,若说证词一致就是同谋,那这世上的好人都是同谋了。”
周彦煜眉头轻挑,扫了雀儿一眼。
宋景大怒:“大胆!竟敢质疑本官,来啊,上夹刑!”
“且慢!”严可夫怒喝一声:“难不成宋大人想屈打成招?”
宋景咬牙切齿:“严大人是要干涉我廷尉府办案?”
“宋大人好歹听完所有人的供词,再用刑不迟。若因为一个小小婢女言辞不恭就要动刑,恐怕不能服众。”
一直沉默的曹魏开口道:“谁是福贵?”
福贵俯首回道:“小人就是福贵。”
“供状上说,你当晚看见王三山偷偷带了一包东西进了厨房,可又此事?”
雀儿猛地转身怒视福贵,福贵在雀儿愤怒地眼光下瑟缩了一下,强自镇定地说:“是,小人当天看到师傅进厨房的时候往怀里塞了一个小纸包,当时小人原以为是耗子药,现在想来??????”福贵目光闪了闪,继续说道:“想来就是那包毒药了。”
曹魏微微一笑:“这么说来,你是亲眼所见了?”
“也、也不算亲眼所见,后来小的也没在意,就偷溜出去看热闹了。”
“那你可还记得那个纸包长什么样?”
福贵迟疑一下,说道:“记得。”
曹魏冲副手林光使了个眼色,林光点点头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纸包进来了。曹魏接过小纸包问道:“可是这个?”
福贵点点头:“就是这个。”
“大胆!”曹魏狠狠地将纸包掷过去:“大胆奴才,胆敢作伪证!”
福贵已经吓得趴在地上:“大人饶命啊,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啊!”
曹魏嗤笑:“句句属实?这纸包是我命人刚刚包的,里面是从厨房取来的面粉。你说你能认得,这就是你见过的纸包?”
福贵哆嗦着道:“这、这纸包长得都差不多,我也记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