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问道:“究竟会是什么大变呢?莫非…莫非鲜卑大军南下?”
田丰点了点道:“这一点很有可能,自从六年前檀石槐死于刘备之手后,鲜卑便分裂为三大势力,其中最强者乃是轲比能一部,而且此人之野心绝不次于当年的檀石槐,久有南下之心。此次刘备与主公争夺冀州,非短日可以分出胜负,乃为轲比能南下之大好时机,是以,丰以为这一点之可能性最大。”
郭图则是摇了摇头道:“以图看,未必。六年前,刘备以少胜多,几乎完胜地大败鲜卑十万铁骑,更是射杀了檀石槐,使得刘备之名震动整个鲜卑草原,鲜卑小儿夜间哭泣旦听刘备之名便不敢再哭。其次,轲比能之才,之威望,比之檀石槐差了许多,如何还敢南下。再者,刘备在幽州多年,兵马之盛,决不在二十万之下,此次其南下却只领军七万,足见其在幽州边境必有重兵布防,轲比能若有南下之心,岂能不打探刘备的兵力布防呢?还有,即便轲比能南下,但刘备已经得了冀北之地,便是得了冀州数万大军,加之刘备带来的七万幽州军,足有十余万,足以与主公一较高下。鲜卑骑兵虽盛,却不善于攻城,更不善谋略,刘备手下有贾诩、戏忠和陈宫辅佐,必能在短期内大败鲜卑铁骑,然后挥军南下,到那个时候,主公又如何抵得过刘备的三十万大军呢?”
许攸笑道:“公则此言差矣,轲比能也是鲜卑百年难遇之枭雄,其人并非鲜卑贵族出身,而是出身贫寒,却因为作战勇敢,执法公平,不贪财物,这才被鲜卑人推举为大人。而且,其才非但不在檀石槐之下,反在其上,从一点可以证明,其部落地处近塞,是以轲比能利用此条件积极学习我大汉之先进技术和文化,使得其部落发展迅速,方有今日之盛,轲比能统率之部众,战守有法,进退有度,战斗力相当强大,为鲜卑三部之冠,此其一;其二,幽州苦寒之地,人口不多,加之多年来与北方民族交战,伤亡不少,是以刘备之兵绝不可能有二十万之数,最多十五万,甚至于更少。韩馥此人无能,虽有冀州宝地,但兵力却是不盛,只有十余万兵力,不足二十万,且有大半归降了主公,是以冀北之兵最多不过两三万,加之刘备七万大军,也不过十万,而主公却有大军三十万,加之刘备南北开战,如何能应付呢?单是粮草便已是不济。”虽然刚才田丰之言,许攸和沮授也都想到了,只不过因为田丰乃是新投,沮授与许攸便没打算发言,而想让田丰在袁绍跟前表现一番,只是,许攸与郭图素来不和,他见郭图反驳田丰,这才忍不住出言反驳于他。
沮授见郭图脸色已经变了,担心其会反过来再反驳许攸,如此二人便会再一次争论个不停,于是便赶紧接着说道:“与刘备开战,毕竟事关重大,马虎不得。究竟鲜卑铁骑是否南下,主公只须派人前往幽州一探便知,然后再从长计议,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袁绍点了点头道:“不错,公与言之有理,绍马上派人前往幽州,刺探军情。对了,元皓,汝方才所言,鲜卑南下之可能性最大,莫非幽州还会有别的变数不成?”
田丰点了点头道:“此一点,丰也不敢断言,主公既然派人前往幽州,定然也能打探出来。”
袁绍听得心痒痒的,问道:“究竟是何,元皓不妨先说来听听。”
田丰点了点头,轻轻吐出了四个字:“辽东叛乱。”
“辽东叛乱?”袁绍闻言一愣,显然不明白田丰的意思。
田丰点了点头道:“正是,辽东太守公孙度乃是董卓所任命,刘备与之不合,久有罢免之心,却因为公孙度深得民心而不能。此次刘备北有鲜卑大军压境,南有主公与之争夺冀州,公孙度绝无可能不做举动。”
袁绍大喜道:“若然公孙度出兵,刘备将三面受敌,安能不灭乎?”
田丰摇了摇头道:“公孙度未必会出兵。”
袁绍一愣道:“不出兵?这…难道他只是自立不成?”
田丰点了点头道:“刘备之能,天下人皆知,公孙度自恃不会是刘备的对手,加之刘备在幽州极得民心,公孙度也是为民之人,如何肯背民心而征伐刘备呢?因此,若想让公孙度出兵,主公须得遣一能言善辩之人前往接纳,许之以好处才行。”
袁绍大喜道:“此行非元皓不可。”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