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云之姚是小时候那个喜欢唱山歌的那个云之姚?”初晓貌似很感兴趣地问我。
“对啊,他去年才回来的,他爸爸在山东的公司破产了,然后回来养猪。”我觉得吧,云之姚吧,小时候唱山歌还是很好听的,自从进去变声期他的嗓音就有些悲剧了。
高音他唱了上去。
云之姚三年级才跟着他爸爸离开的,那是他爸爸已经有公司了。可是,云之姚也为此换了好多“后妈”。云之姚说她们都是为了他爸爸的钱来的,没有一个真正对他好的女人。
六年后,云之姚又席卷而来。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阔少爷了。
他只是一个养猪专业户的儿子。
好吧,直到我送初晓和西桥离开,对上她们依依不舍的目光时,我也无法体会到她们的心情。
她们眼里有的思绪我还不懂。
我只知道,就算我无论多讨厌学校,我也必须留在学校。
为的不仅是一张毕业证书,还为了我自己,我蔚蓝色的办公室,蔚蓝色的桌椅。蔚蓝色的梦。
我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她们给我留了一件价值不菲的礼物。
一部最新款的三星翻盖手机。
是我最喜欢的蔚蓝色。
符着一张花花绿绿的信纸。“看到这份礼物还喜欢吧。这可是花了我们两个人一个月的总工资呢。别太感动啊。怕你到时候不要。我们就偷偷放在你抽屉里了。记得好好学习昂。有事给我们打电话。卡里有我们的手机号。不说了。词穷了。”
看着眼前的手机和信纸,我突然觉得被人珍惜的感觉如此美妙。
初晓,西桥,你们真是傻瓜。
读着这封文笔青涩感人肺腑的信,我笑了起来。
这字应该是初晓写的吧,她的字体一向如此,细而长,有点零乱,只喜欢用句号。
而这句子就是西桥想的了,通俗易懂,从来只有平直地叙述,朴实而真挚。
天知道我有多喜欢这份礼物。
我给她们发了一条有些矫情的短信。
初晓。西桥。蔚蓝。永远在一起。
好吧,我不否认我有点矫情,我一直都是矫情的妞。
大概这就是做学生的好处吧,不用面对社会的黑暗势力,就像某位哲学家所说,社会就是个我不犯你,你也会主动找上门的地方。
而在学校,我们总是可以享受被保护的权利。
就是这样,当你不再是一个学生后,你身上的保护膜便会在无形中自动褪去,而你却全然不知。
也许几年后十几年后,便会疯狂地怀念、后悔和自责。
每个人都应该珍惜才对,不是么?
我没有说过我有大姨妈恐惧症?
大概也许可能没有吧。
是的,我有大姨妈恐惧症。这个名字是我给起的,你可能百度不到。
不过,我不介意解释一下。
每个女孩到了青春期都会经历或多或少的改变,包括生理和心理。
这些知识我们初中的课本都有提到过。
也许是太过了解,步入高中的我显然少了曾经的羞涩和脸红,更多的是无奈。
那时候总是会在寝室里听见大家谈论这些“少女的秘密”,我仿佛是个异类。说实话,我至今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将这些羞达达的东西说出来,是在证明自己和大家一样是个正常的女生?
现在我的脸皮变厚了,我可以很无耻且肆无忌惮地畅聊这些。
但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还记得初一初二的自己还是那个黄毛姑娘,前额从没刘海的时候,大家总是嘲笑我的文静,好笑地将我视为不合群的异类。
我总是可以很轻易地从她们脸上捕捉到或诡异或疑惑的眼神。
你可以轻视我的存在,污蔑我的人格,但绝不允许怀疑我是个正常的女孩子。
这句话我至今还记得很清楚。
我还记得班里那个八婆女生一脸嫌弃的笑“哦(请读两声),蔚蓝,你难道还没有大姨妈么?真的很奇怪呢。”你无法想象一个说话嗲声嗲气的女孩子这样对你猜疑对么?
我嗤之以鼻地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哦(请读四声),抱歉,让你失望了。要不要证明?”
我才不会傻到要证明什么,对付这种人要学会忍。
对,我就是忍者神龟…的真实写照。
我从很小就知道女孩子要学会忍耐,也许就是因为我忍受的太多,才导致我后来一发不可收拾的叛逆吧。
我应该说那个女生幸运还是倒霉呢,当天她就大姨妈突袭。
看着她自信满满地上台演板,大家都笑了。我想说,喂,姑娘,你的衣服脏了。
不过,我才懒得说。
好吧,就当我是个坏人好了。
过完年,我貌似又长胖了。
以前我很胖的,不信你可以看看我以前的照片。
因为初三的一件事,我蜕变了。
虽然没有丑小鸭变白天鹅,但也至少是破茧成蝶吧。
那件事大概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