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沙哑得厉害,闵夏寒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喉咙特别地痛。
华锦从一旁起身,解释道:“医生说你是因为高烧引起的昏厥,你难道都不知道你已经发烧了吗?竟然还去上课,是可以请假的。”
闵夏寒靠在了梁辰为她特意立起来的枕头上,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上课的时候只是有些低烧,我本以为我自己能好的,没想到竟然高烧烧上去了。”
闵夏寒的目光渐渐地聚焦在了病房的门口,轮椅少年隔着一段距离跟她四目相对,闵夏寒刚刚痊愈,反应还有点慢。
看清了轮椅少年的面容,闵夏寒的瞳孔忽然紧缩,失声道:“阿生。”
说着,闵夏寒就要撩开被子下床,赶去崔民生的身边。
她如今高烧刚退,一定要好好养身体才行。
梁辰阻止了她的动作,然后回头瞪了崔民生一眼。
这个疑似闵夏寒弟弟的人,看不出来闵夏寒需要静养吗,还不赶紧过来?
崔民生身后的徐向珍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这人好凶,但她也不是好惹的,谁怕谁啊!
崔民生自己推着轮椅,一点点地接近闵夏寒。
闵夏寒这才注意到崔民生小腿处空荡荡的裤管,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紧紧咬着唇,拿着水杯的手都在发抖。
“阿生,你现在过得还好吗?怎么现在才找我?我还以为你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等到崔民生跟闵夏寒之间的距离拉近,闵夏寒颇为激动地抓住了崔民生的手,声音颤抖地问道。
然而崔民生的眼底却没有她熟悉中闵生对她自然而然的亲近,带着半分好奇,半分打量,静静地看着失态的她。
直到梁辰的眼光再一次地扫了过去,崔民生才缓缓地开口,“我叫崔民生,前几天才恢复记忆,去医院看了,说是小时候受到重物撞击,脑中有淤血压迫血管,影响了记忆,血块已经彻底地消融掉了,如今我的记忆在缓缓地恢复,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闵夏寒的嘴唇抖了抖,眼眶红红,在崔民生解释的过程中,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的手腕。
崔民生像是想到了什么,掀开袖子,露出了手腕处的一颗朱砂痣来,半个小拇指的大小,印在他白皙的手腕上,醒目又清晰。
“你是想看这个吗?”
他手腕这边,只有这个鲜明的朱砂痣。
闵夏寒在看到朱砂痣的一霎那,泪流满面,“闵生,我是姐姐啊,闵生!”
崔民生明明只有模糊的记忆,甚至如果没有上网查找闵夏寒的话,连她的长相都不记得。
然而很奇妙的是,在闵夏寒哭花了脸的时候,崔民生心口处却莫名其妙地空落落的,是他平生第一次有过的感觉。
他缓缓地朝着闵夏寒伸出了手,两人双手交叠,闵夏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要把这么多年的思念都哭出来才算完事。
而闵生的脑海里,也隐隐约约地多了些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