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子怕我不接这个生意,所以一开始隐瞒了死人的事实。
现在,他又抢在前面,封住了我的话。因为按照事先的约定,驱鬼成功以后,这十万块里面,他可以分得两万块。
为了分得自己的两万块,他果断地把我这个小师叔给出卖了!
想到这里,我也一瞪眼一拍桌子,喝道:“张德旺,你小师叔我在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站起来,滚到墙角去面壁思过!”
“小师叔,我知错了……”张德旺乖乖地站起来,走到包厢一角面壁而站,一动不动。
他出口封死了我的退路,目的已经达到,面个壁,又有什么损失?
李一帆有些吃惊,看着我道:“莫大师,没想到你们茅山的……家法还挺严厉的啊。”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张德旺的师父死的早,我这个做师叔的,再不管教他,那还得了?”我冷笑了一声,道:“李老板你放心吧,我接下来的生意,不会反悔的。给我说说,厂子里死的是什么人,怎么死的?”
老家伙曾经说过,茅山弟子,答应下来的事就要办到。所以李一帆的生意,我不能反悔。刚刚才收了人家的钱,现在立刻就退钱,我的面子也放不下来。而且十万块的金额,也值得我去冒一回险,富贵险中求嘛。
虽然此事凶险,但是有王可兵和张德旺,还有白如云帮忙。我想,应该可以搞定。
李一帆点点头,道:
“这两个人,都是厂子里的门卫,也是老家的远房亲戚。厂子是停产了,但是设备机械还在,需要有人看管。两个工人,一个叫老杜,一个叫老何,死在同一天晚上,就是半个月前的时候。”
“嗯,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被鬼害死的?”我问。
李一帆一拍桌子,道:“他们死的很邪门,泥封七窍而死的。你说正常人,怎么会用泥巴,把自己给活活闷死?就算要寻死,上吊下井投河跳楼不都行吗,为什么要这么费事,用泥巴来自杀?”
泥封七窍?
我微微皱眉,问道:“报警了吧?警察们怎么说?”
“当然报警了,但是警察们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只是告诉我这事儿蹊跷。嘿嘿,我当然知道蹊跷!”李一帆无奈地摇头。
“尸体……火化了没有?”我又问。
“早就火化了呀,警方要求的,说已经取证留存了,尸体留着没用。”李一帆连连叹气,道:
“麻痹的老家的远房亲戚,都没有孩子,最后算我倒霉,披麻戴孝送他们上路了,还掏钱给他们下葬。也幸好他们都是寡汉条子一个,没有后人追究我的责任,要不,我至少要赔偿一两百万……”
李一帆絮絮叨叨,祥林嫂一样地说个不停。
我也大致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便道:“饭后吧,去你的厂子里实地观察一下。”
“对对对,饭后去看看再说。”李一帆这才打住,举杯敬酒。
我和王可兵喝酒吃菜,可怜的张德旺一直在面壁,我都听到他肚子里的雷鸣不休。
九点多,晚饭结束,我们动身前往顺发机械厂。临走之时,张德旺出手如电,从桌上的菜盘里抓起几个小面包,迅速地塞进嘴里。
来到机械厂门前,只见厂子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院子里四盏天灯再加上两盏探照灯,照出了一片惨白。
而且两边的厂房和后面的两栋二层小楼,也全部开着灯。
厂子面南而开,大门左右两边都有房子,一个是以前的小卖铺,另一个是门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