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是信任!是够朋友,真同学!”
“太不要脸了!没脸了,真真是没脸没皮了!”
李君每走一步,都要听着一帮小孩纸,无休止的齐语絮叨的讨伐声,吐沫星子溅湿了白袍,喷了一脸。
在体育场兜了几圈后,这帮熊孩子的体力终于不支了,一个个横七竖八的躺在跑道上,累得气喘吁吁,只有看台上坐着的几位小萝莉,吃着零食,眨巴着眼睛盯着李君,娇声喊道﹕“快去抓他呀,他要跑啦!”
“没……没力了,我亲爱的芭芭莎,劳烦你把他逮回来,等我们蓄满力后,接着磨叽他……”那头小胖子冲芭芭莎晃了晃手指。
芭芭莎皱着秀气的琼鼻,傲娇的嘀咕道﹕“人家才不是你什么亲爱的芭芭莎呢,再有了,跑步多累人啊,流了一身汗又要洗澡了。”
甩掉一帮难缠的小屁孩后,李君总算松了一口气,漫步在花园里,打算寻个长椅,小憩一会。
五点钟从家门里出来,到现在已经快六点半了,距离上早自习,还有约莫一个小时的时间。
“嗯?”李君朝着旁边望去,发现那名叫尤利的男子,佝偻着背,坐在一张长椅上,双眼空洞无神,充满着一丝的暮气。
“嗨,哥们,不介意我做这里吧?”李君打了声招呼,提着一瓶朗姆酒,直接坐了下来。
“古人云﹕借酒消愁愁更少,这瓶我请你,我一口你一口,有什么想不开的?”李君取出两个高脚杯,先给尤利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尤利绷着一张僵尸脸,直接就干了手中高脚杯里的,橙黄色的朗姆酒。
一连三杯下肚,尤利紧绷的那张僵尸脸,稍稍一松,多出了一片淡淡的红晕。
“为何我连干了三杯,都没有借酒消愁愁更少,反而借酒消愁愁更多了?”尤利提出了疑问。
“呃这个嘛……”李君眼珠子一转,忽悠道﹕“因为你还没喝到一定时候呢,毕竟古人都『云』了,你道理再大,还能大的过古人去?”
“古人?迦南大陆哪位先贤曾说过这个……什么『云』来着?”
“要我说你才疏学浅,怪不得人家……”
尤利叹息一声,哀痛的低下了头。
李君急忙摆手,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说的也不是你……这个云呢,是我家乡古人……圣贤说过的,而我家乡地处偏远,整个科罗人都不一定晓得我家乡在哪。”
李君把大忽悠绝技,发挥到了淋淋尽致的地步,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忽悠来忽悠去,总算忽悠没了那瓶朗姆酒,而尤利的话匣子也渐渐的打开了。
“呀,酒没了。”李君懊恼的控了控空荡荡的酒瓶,道﹕“我就这一瓶酒了,喝得好不尽兴。”
“我宿舍里还有几瓶好酒,你拿过来陪我一起喝吧。”尤利微醉道。
李君立马窜了起来,一溜烟跑了出去,随即又跑了回来,问道﹕“你宿舍几号来着?”
尤利挪揄的轻笑了一声,道﹕“还说跟我熟,我就瞅你那么眼生,连我宿舍号都不知道。”
“我又不是你小情人,干嘛非得知道你的宿舍号?”李君恼羞成怒道。
“哦,也对啊……”
推开尤利的宿舍门,作为普通的在校学生,他可没有像特别班的学生那样,人人享受独栋的别院。
这是个四人间,快七点了,还在半睡半醒间,而路过的女生宿舍那边,早就叽叽喳喳的从被窝里爬起来,化妆的化妆,洗澡的洗澡,扎手发的扎头发。
把尤利偷摸藏起来的酒箱都倒腾了出来,自己默默地揣回去二瓶,提领着三瓶,便夺门而出。
万恶的学校不让喝酒,不让抽马克,李君的一点积蓄,是用一些少一些,不在这个时候往家里倒腾点,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啵!啵!
扒开瓶塞,二人拿着酒瓶痛快的对饮。
“其实啊,能活着的人,才是最大的成功者……”
“贵族当道,皇室势微,平民如猪狗,肆意烹食宰杀,安有幸福安定可言?
所以,我心向贵族,又有何错?”
“那个尖酸男,自恃贵族身份,从小养尊处优,一直都用最好的,而我这个小平民,一堆屎里的一粒黄碳,得蒙学校栽培,成为了高贵的魔法师,可是又有何用?我努力了十次,一百次,而对方,只需磕一点药,吃顿药膳,就能抵得过我无数次的努力,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我要当贵族,那个唯一,至高无上的大贵族!把所有贵族踩在脚下,视皇室如儿戏,把控朝政,主宰帝国千秋万业……”
听尤利后面说的话一不对味,李君便果断的拐走手中的朗姆酒,拔腿开溜。
临别前,李君好人做到底,一个大脚丫子踹去,把发了疯,说胡话的尤利,踹进了小池塘里,并大喊道﹕“快来人呐,有人落水啦!”
说罢,脚底一抹油,果断地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