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小姑娘蛮好说话的。
最后又给了他们一千两,为免以后出现什么纠纷,双方还打了个条子,签了彼此的名儿。
宁桃惊讶的发现,别看人家史姑娘年纪小,可已经有印章了。
且玉质是难得一见的。
史姑娘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印章瞧,顺手便递给了他,“姐姐送我的,说是什么缅人送来的贡品,我也不太懂这些,就觉得颜色好看。”
宁桃小心翼翼地接过,触手生温,而且质感细腻。
上面的光泽浓得晃眼,他也不敢多瞧,小心翼翼地还回去道:“的确是块好料子。”
“你若喜欢,有机会我帮你找一块,不过价格方面,咱们得按市价走了。”
宁桃忙道:“不用不用,我年纪还小,用不上的。”
好家伙,你这还是想把你自己的钱赚回去还是啥得?
宁桃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怀揣巨款。
谁知一上车,徐泽就凑了上来,伸手往他怀里掏,宁桃吓了一大跳,捂得严严的,一幅我就是不从的样子。
徐泽道:“银子拿出来,咱们平分,一人一半。”
宁桃捂得更严了,再不行他决定下车自己走回去,“你要点脸。”
徐泽是挺要脸,最后磨着想把自己投资的一百两也给要回去。
宁桃差点没踹他两脚,今日两人算是运气不错了。
主要是徐泽是真运气好。
没有外挂的人,居然一眼就挑了个大个的。
宁少源刚看完范家给他的来信。
结果,宁桃就抱着一块石头进门了。
宁少源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可一看旁边的徐泽,把拍桌子的手给收了回来。
宁桃把今日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生怕他老爹抽他,赶紧道:“我真没想到,我们运气这么好。”
那讨好的笑容,令宁少源心里泛酸。
确实二毛在这一方面,知错能改,再错再改,改了再犯有一定的经验。
“而且,我都想好了,这次给姐姐打套头面,因为这是我和徐泽一起赌回来的,所以这套面,也有徐家姐姐一套。”
宁少源呵呵两声。
“你怕是不知道史家那姑娘是谁吧。”
这个宁桃还真不知道,只知道她与皇家沾点边,在东临府算是没什么敢惹的。
徐泽倒是知道,不过这又不防碍他们做交易。
宁桃听完,倒吸了口凉气。
三皇子妃的亲妹妹。
那她赌石也是要给三皇子妃送了。
见儿子垂着头,一幅好像我干了错事的表情,宁少源也没吓他,反而仔细看起了两人今日开出的白玉来。
品质不算太好,但是绝对称得上中等了。
他们自己估的价格也不算太离谱,左右都是孩子之间的事,他就没多管。
下次见面与史家人说一声就行了。
于是,便问了两人打算在哪家银楼打头面。
宁桃对于东临府两眼一摸黑,徐泽道:“前几日我陪我娘去了趟钱家银楼,不如就在他们家吧。”
先前在新州的时候,宁桃也去过一个钱家银楼。
一问,才知道这两个是一个大老板。
宁少源把石头还给两人,表示接下来的事情自己就不管了。
宁桃抽抽嘴角,他这摆明了是怕到时候问他要钱嘛。
府城的银楼比新州那边的大了不少。
也气派了不少。
离宁香的小店倒是不远。
两个小姑娘一进门,就手拉手看样品去了。
徐泽则是相当专地看玉佩的花样,可瞧了半天没找到喜欢的,一扭头,徐洁和宁香已经选好了。
只得过去询问了一下工匠,这块石头除了做两套头面之外,还能剩下多少料。
听到剩余的料之后,徐泽碰了碰宁桃,“你帮我画个呗,简单大气的。”
宁桃奇怪道:“那么多你都没有选到自己喜欢的?”
徐泽摇头,“太不合我身份了。”
呵呵,您还有啥身份呀,不就是新得了个六品闲职么。
他也就心里吐槽一下。
徐泽跟他一比划,一细说,宁桃瞬间脸黑了。
“你是想跟我戴情侣玉佩还是啥的?”
这特么也太恶心了。
徐泽抽了他一下,“谁要跟你戴一对了,你帮我画不画,你没听说,这还能做几块玉佩么,你帮我画一套啥了,我以后留给我媳妇又啥了。”
“你想跟我凑一对,我还不乐意呢!”
一个小屁孩,脑子里面怎么那么污。
宁桃被他喷得脸蛋通红,好么,搞了半天,是他误会了。
只得灰溜溜地用手遮住半边脸,跑一旁问侍者要了纸笔,坐在那里细细画了起来。
徐洁见他画得好看,笑道:“要不桃子妹妹,也帮姐姐画一个吧。”
宁桃:“……”
徐洁也就是纯开玩笑。
结果银楼的几个侍者,眼光不自觉的便在徐泽和宁桃之间转来转去。
原先还想着,这个小公子长得蛮喜庆,白白净净,眼睛大大的,笑起来很招人喜欢。
搞了半天,是女扮男装出来的呀。
宁桃画着,徐泽在一旁哼哼叽叽着,旁人越看越像一对了。
把图纸交给工匠时,徐泽还特意问了一句,“我想以后在这里刻上名字,应该没问题吧。”
工匠笑着点头,“没问题。”
徐泽一颗心这才放进了肚子,扭头看了一眼徐洁和宁香。
见两个小姑娘也各自选了一个玉佩的图案,凑上去嘿嘿笑道:“姐,要不这样吧,咱们四个每人打一个桃子画的图案怎么样。”
“到时候,把名字刻上去!”
徐洁一把将他的脸推开,“谁要跟你戴一样的。”
宁香倒是好说话,红着脸点了下头,“刚好我和二毛还没有戴过姐弟款。”
“那就这么定了,三比一,姐你输了。”
徐泽说完,又跟工匠叮嘱了一下,把剩下的料子都雕两对玉佩,上面的字就按四人的名字写。
宁桃:“……”
亲子装什么的,其实也还好。
可为什么感觉徐泽莫名很兴奋。
尤其是那得瑟的搓小手的动作,这是要向他姐夫示威呀!
一行人出了银楼,天已经擦黑了。
徐泽提议:“要不,去酒楼吃吧,前几天吃的羊肉锅子特别好。”
岂知,他话音一落。
宁桃忙道:“我姐不吃羊肉,咱们换家。”
“不吃羊肉呀。”徐泽想了好一会,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宁香道:“我上次和同僚去吃过一家,不过那家馆子有点简陋,可以吗?”
好家伙,你对女生说话一直这样温柔吗?
见到姐夫就喊打喊杀的。
宁香看了一眼徐洁,徐洁点头,“简陋点不怕,只要饭好吃就行。”
“得勒!”
徐泽欢呼一声,顺手抓起宁桃就往车前跑,结果跑了一半,把宁桃给摞了下来,而后恭恭敬敬地把帘子打开,让徐洁和宁香先上。
宁桃:“……”
又是被区别对待的一天。
宁家姐弟两人今日回去的比较晚。
宁香领着他去王老太太那儿请个安,再顺便把在银楼给老太太买的镯子送过去,谁知道,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准备封印的宁少源也在那儿。
与王氏领着宁棋一道跟老太太聊天。
见两人回来,王氏笑着问道:“吃了吗?”
宁香点头,把买来的点心,礼物全给拿了出来。
家里除了和王家两兄弟一道回去参加岁试的宁林之外,剩下的人都在这儿了。
宁香在前头递礼物,宁桃在后头心疼地直抽气,小声逼逼道:“这可都是我的钱。”
徐泽主动承担了给银楼的工钱。
就连吃饭的钱也是他给的,要是给家里人买礼物,再让他花钱。
他可受不了这种心理负担。
所以给两家人买的礼物他就主动掏钱了。
老太太笑道:“过年多给你压岁钱,怎么样?”
宁桃刚要点头,却被他爹给拎了起来,“跟我来下,有事与你说。”
说完又看了王氏一眼。
王氏也起身跟了过来。
宁桃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鲜少有父母一起把他拎走的。
求助性的看了一眼宁棋。
宁棋压根没看他,反而提着玉佩让宁香帮他打个络子。
宁桃叹息,就知道这个胖弟弟,越来越靠不住了。
宁少源将他拎到老太太院里的小茶房,里头也不知道谁烤了地瓜和红薯。
一进门香味扑鼻。
宁桃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
宁少源那张绷得紧紧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伸手敲了他一记,“瞧你这点出息,吃吧,这是庄子上今日送来的,你娘知道你喜欢,特意让人备在这儿了。”
宁桃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颤着腿挺直了腰,尽量让自己离门口近一些,“我今日开的那块玉,并不出彩,不信您可以去酒楼问问。”
他就怕太招摇,选了个不中不下的,打头面绝对足够了。
要是他真想出风头,那整个酒楼的石头都得是他的。
宁少源从里头扒了个又香又软的红薯,拍了拍上面的灰,递给他道:“行了,咱们不说这事,说点别的。”
宁桃眉眼之间,依旧没有舒展。
王氏拉着他,在自己旁边坐定,嗔怪地看了一眼丈夫:“你明明知道咱们二毛胆子小,你还总这么拉着脸与他说话。”
这双簧唱得他更方了。
宁少源向征性的说了几句,关于以后赌石什么的,如果想去玩提前与家长说一声。
因为他那个特异功能,宁少源都没直接当着王氏的面说,只说他这次运好,但是千万别以为运气什么时候都好。
像这种事情,玩一次可以,玩多了那就得挨揍。
宁桃用力点头,乖乖地掰开红薯。
软软的肉被烤得都快出蜜了,吸一口又暖又香。
宁少源的开场白说完,递给了他一封信。
宁桃伸手就想接,他爹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去洗洗手。
宁桃只好把红薯放下,将手洗干净了,这才接过信一瞧。
居然是范家的来信。
“里面有关于你的。”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