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内容又成了日常流水账,每天都是吃饭睡觉抱孩子,言语间,似乎还很幸福,可是看着看着,三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了。
“她的丈夫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前面几乎每天都会提起的爱人突然消失了,在恐怖世界里显然是让人有些细思极恐。
日记断断续续的,一直写到了一个多月前,纪无欢再往后面翻,就没有内容了。
此时已是凌晨4点多了,三人一宿没睡,现在看完信息量颇大的日记都陷入了沉思。
林刚首先打破了沉默:“这个日记肯定是这里的女主人写的,她说过她老公喜欢叫她珍儿,这里的女主人叫文珍。”
“嗯。”纪无欢表示同意,他现在脑子有点乱,线索在逐渐串联起来,需要好好理理。
聂渊又把日记本翻到了第一页,确认了一下日期:“16年的时候她还在家里,17年被父母送去了医院。”
“没错,两年前,她怀孕了,有丈夫有家庭,那个时候她住在家里,后来却被父母送去了医院。”纪无欢的手指又不自觉地摸上了耳垂:“我觉得应该是精神病医院。”
先不说这写得颠三倒四的日记,就他们见着女主人神叨叨的模样也不像是个正常人。
“妈的,那个破医院。”林刚忍不住抱怨道:“人没关好,给跑出来,整死我们了。”他说完,自己又楞了一下:“不对啊,我们这里不就是医院吗?”
这个猜测是刚才三个人都认定的。
从一开始,这里巨大的不符合别墅设计的格局到充满违和感的家具,就让人怀疑,现在从杜莎的身上确认了,总算是有了答案。
想到这里,纪无欢倒是想起醉汉房间门背后那个怪异的衣架是什么了,那根本不是衣架,而是一个移动输液架!
他们房间里的单人床,恐怕也是医院里的那种。
林刚又认真地想了想:“难道说是这个医院里发生过什么?”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纪无欢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她这期间一直在写日记,到现在不过一年的时间,能发生什么?”
“这倒是,所以这里到底是哪里?”
没错,最重要的是,这里到底是哪里?
事情到了这一步,纪无欢倒是基本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会让女主人撕掉的日记,肯定是让她觉得痛苦不堪,难以忍受的回忆。
那个突然从日记里消失的丈夫,很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或者是背叛了她,因此她受了很重的打击,精神出了问题,被父母强行送去了精神病医院。
联想到之前他们的推测,说不定她发病后失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但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还把孩子的尸体缝进玩偶里。
然后她也自杀了?
变成幽灵留在了医院里?这里是另一个灵异空间?
这个似乎很符合恐怖故事剧情的发展。
可是还有一点,纪无欢仍然不明白:“杜莎到底是谁?”
日记里一点都没提起,明明是一个朝夕相处,每天都能见到的人,结果在女主人的眼睛,就好像她并不存在。
林刚猜测道:“一定是这样,这个女主人挂了以后变成冤鬼,把这里的护士也变成了怪物。”
“那杜莎又为什么要请我们到这里来?”纪无欢觉得林刚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觉得还是不对劲儿,好像漏掉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杜莎跟女主人的关系是最终破解谜团的关键。
三人再次陷入了沉思。
想着想着,纪无欢逐渐觉得有些累了,昨晚就几乎一夜没睡,今天这一折腾,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立刻就觉得疲倦得不行了。
迷迷糊糊的,他有了些困意,双眼一闭,身体不受控制地往边上倒去。
眼看着他要倒在林刚的身上了,坐在对面的聂渊突然一伸手,把他截住。
纪无欢有了支撑,腰身立刻软了下来,细碎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了额头,睫毛的阴影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聂渊的身体微微僵硬,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林刚坐在旁边,看着一个越睡越沉,一个死盯着人却不敢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小声说道:“聂小哥,你把他抱去床上睡吧。”
男人的脸逆着光,林刚看不见他的表情,半响,聂渊才动了,他站起来,直接跨过茶几,双手伸到纪无欢的面前,摘掉他的眼镜,抓住他的肩膀,企图把人拔起来,结果近距离嗅到对方身上的气味,差点以这个姿势习惯性来一个过肩摔。
林刚:“……聂小哥,不是你这么抱的。”
“……”
林刚:“要不我来?”
聂渊嘴角的弧度一下不悦地绷紧了,他思考了几秒,最后一手搂住纪无欢的腰,一手绕过腿,横抱了起来。
他快走到床边的时候,怀里突然传来一声浅浅的轻笑,纪无欢睁开眼眸,他没有戴眼镜,眼神有些迷离,望着聂渊:“圆圆,你的心跳得好快。”
聂渊微微一顿,然后面无表情地放手:“你的幻觉。”
“幻觉?哈哈哈哈,我明明就听到了,圆圆,说实话,你表面装得这么淡定,是不是其实内心也害怕死了?”纪无欢掉在床上,像是踩到了某人的小尾巴,高兴极了:“小圆圆,要不要我安慰安慰你啊?”
聂渊的脸越来越黑:“滚,你真是病得不轻,被对面的精神病传染了?”
“切,害怕就明说嘛,我又不会嘲笑你……”纪无欢说着说着,猛然停住了笑,瞪大眼睛,抓住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精光,激动地叫道:“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聂·娘胎·solo·过肩摔十级·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