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相遇,是有缘无份还是有份无缘?
或许,他们是有缘有份吧,奈何命运弄人。
世界上最悲之事,莫过于,我爱你,你也爱我。只是我们彼此都不能相知。
他们,是轮回,还是厮守?
是相爱相杀,还是耳鬓厮磨?是离歌一曲,江湖相忘,还是携手共进,杀破天际?
……
犹记那年游云湖畔,青杏尚小。两小童做在亭上,伴着小嘴,好不惹人怜爱。
“不许叫我木瓜!”
“就要!”
“那你为什么叫我木瓜?我明明有名字!”
“因为我叫琼琚呀。木瓜,你将来会不会娶我?”
“不会。”
“为什么……你是木瓜呀……只有木瓜才能娶琼琚的……”
“我不是木瓜……而且你这么丑,我才不要娶你!”
“可是娘亲说琼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呀……没有什么能比琼琚更美呢……而且你本来就是木瓜呀……你救了琼琚……你就是木瓜……”
……
画舫上,歌调随烟雾弥漫开来。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她是音家长女,名唤琼琚。
他是萧家长子,名作清封。
她冒赛东施,是整个京城最丑的人。
他才高八斗,是万人敬仰的状元郎。
二人是那么的不相配,但奈何她是他的青梅,他是她的竹马。音家和萧家本就是世代交好,他们二人自然免不了联姻。
……
年轮一圈圈增长,那时青杏早已熟透。她终于嫁与他为妻。而他,自然成了整个京城人人笑话的对象。
状元府。
“相公,别喝了……”一粉裳女子见桌前青衣男子又欲斟酒再饮,终于看不下去夺走了他手中的酒盏。
那男子抬起眸子朦胧地看着她,在见到她一脸的黑斑时,男子脸上霎时布满阴霾。
“你个丑女人,滚!都是你还害的……都是你!”男子吼着,粗鲁地将那女子推开,用尽力气将自己撑起,脚步踉跄着回房。
那女子被推开来,险些摔倒。看着他踉跄的背影,正欲上前,但却刚走了几步堪堪顿住步子……
他那么讨厌自己,又怎么会让她去扶?
她凝神看着那男子几次堪堪跌倒……眼眸满是氤氲。不自觉迈开步子,紧紧跟着他。她看着他衣衫凌乱,醉态狼狈……这副样子生生揪住了她的心。
珠泪滑落……
曾经,他是那么温文尔雅,如何会有如此不堪的一面。
曾经,他滴酒不沾,如今却日日借酒浇愁。
曾经,她以为嫁给她便会是这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只是为何如今的心,这般痛!撕心裂肺!
终于,她看着他那么颠簸地进了房。她的手,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脸。
大历国对女子样貌极其看重,以皮肤净白为美。而她,却自小脸上布满黑斑,无药可祛。故而她成为了京中最丑的女子。
她本不以为意,毕竟那时她有娘亲爱着,爹爹疼着……那时她的木瓜也不在意。但时间长了……他却突然介意起来, 他总是闹着要解除婚约,她坚持着不肯……她想,他终有那么一天会不介意的。
可是现在,她似乎错了,错的那么离谱,原来他竟然介意到了如此地步!
琼琚心如刀绞,死死攥着手上的帕子。
不知多久,她终于无力地回了房。
才推开门,迎面走来一橘衫小丫头。正是琼琚是丫头——萍儿。萍儿凑上前去。只见琼琚凤眸红肿,满脸泪痕,于是急急上前扶住她。
“小姐,小姐,你,是不是姑爷又欺负你了!”语气难掩心疼与不满。
琼琚抬起眸子看着萍儿,突然嘴角肆意地扬起,旋即放声大笑。只见她双眸猩红,小脸斑斑,泪水脱线班涌下。
“哈哈……哈哈哈……哈……”
萍儿看着她这癫狂的样子,吓到了,小脸呆愣。
“小……小姐……你……你怎么了……”
琼琚闻言,突然止住笑,捧着她的脸细细打量起来。对上萍儿的视线。
萍儿心里一阵恐慌。小姐她不会是疯了吧!不!怎么可能,小姐曾经是那么的天真温婉!
“小……”
萍儿刚欲开口,却听琼琚认真道:
“萍儿……你说……玄泗老人的驻颜经法,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