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告诉我,你和我妈在墓地,到底发生了事?”
穆容廷急声问道。
沈若开始述说在墓地发生的事,“我被严静云拉去墓地,她让我跪在她女儿的墓前,让我忏悔。她情绪很激动,发了疯一般,按住我脑袋,往石台上磕……”
“你额头上的伤,是磕伤的!为什么要在电话里说是不小心摔伤的。”穆容廷沉声问,盯着沈若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灵魂都看穿。
沈若直视他那双暗沉的眸子,解释道:“是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我知道一旦告诉你这些,你必定会很难受,也会很痛苦,所以,我选择隐瞒。”
警察用眼神催促她继续往下说,沈若又将后面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我后面开始挣扎,终于挣脱后,我准备离开,但是严静云又掐上我的脖子,我在求生的本能下,将她踹倒,她的脑袋碰到了地上。”
沈若并没有隐瞒这个细节,如实地告诉了警察。
两个警眼神立即变得十分凌厉,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沈若,“之后呢?你做了什么?”
“之后我怕她再伤害我,就赶紧爬起来,往墓园出口跑,离开墓园我去了医院,将额头上的伤缝合处理。因为下雨,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就去朋友家换了身衣服。再后面我就回到医院病房和阿廷在一起。”
“你在离开的时候,严静云状态如何。”警察又问。
“我当时很慌,爬起来就跑,没有仔细观察她的状况,不过我听到她在我后面喊,让我别跑,要我偿还她女儿的命,当时确定她是没昏迷的。”
警察眉头紧蹙,问她,“那当时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沈若面色泛白地摇了摇头,“没有,当时下暴雨,来祭拜的人都走了。”
“所以,你所说的这些,没有人能证实其真实性。”
警察的这句话,让沈若的瞳孔急剧的收缩,这是在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甚至怀疑她就是伤害严静云的凶手。
她坦然地看向两个警察,“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刚刚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我并没有伤害严静云。我踹她那一脚,也是因为当时我快被她掐死了,本能做出的反抗。当时她脑袋确实撞到了地上,但只有一下,并不会造成多么严重的伤害。”
“周围没有第三人在场,而你说你已经离开,那她后脑勺多次撞击的伤,是如何造成的?”警察言语很犀利。
垂在身侧的拳头攥了攥,沈若说道:“我知道你们怀疑我,但是真的不是我。”
她微微侧目,看向穆容廷,眸子微微发红,沙哑着声音问:“阿廷,你信我吗?我没有恶意伤害你妈。”
相比警察的怀疑,她更在意穆容廷是怎么想的,她希望他能相信她。
穆容廷眉头深深地皱着,他妈现在重伤躺在手术室里,而当时和她在一起的只有沈若一人。他突然又想起了在医院时,沈若听到他妈受伤后,眼中闪过的慌乱,她为何而慌?是因为做了亏心事吗?
他的唇瓣动了动,但是最终一个都没有说出来,他沉默了。
沈若看着,心头凉凉的,虽然他没说,但是他的沉默,已经是不信任的一种表现。
穆容廷不相信她,这让沈若很伤心,她握紧他冰凉的手,泪水模糊了眼,“阿廷,真的不是我。”
这时候,紧闭的手术室门从里面推开,穆容廷的目光从沈若脸上移开,推着轮椅,焦急地朝那被推出来的推车过去。
他的母亲正躺在上面,脸上戴着氧气罩,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他的眼眶猛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