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正要折身而起,可刚起到一半,又被郁子溪给按了回去。
郁子溪抓着他的一只手放到自己胸口:“这儿疼。”
“哈?”楚寒还以为这家伙是在耍流氓,刚要抽手,但郁子溪抓着他手探进胸口时,楚寒愣了下——全是结痂和未结痂的伤口,而且伤口边缘弯弯曲曲,不像是刀剑伤,而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开后留下的一样。
这是……在恶灵山里留下的伤吗?楚寒知道他在恶灵山中难熬,但亲手摸到这浑身的伤口时,教人冷不丁的打哆嗦,就连自己身上,仿佛也是火辣辣的。
郁子溪一面抓着楚寒的手摸,一边咬牙:“师尊,我好疼啊。”
这一声,直接喊进了楚寒心窝窝里。
楚寒的心都快碎了,鼻头一酸,眼睛先不争气的红了。
他一红眼,郁子溪忽然停手,惊慌地捧住了楚寒的脸:“师尊,我不疼了,你别哭,别哭,别为我哭,我最怕师尊哭了。”
你要真不想让我哭,就别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话!楚寒反手把郁子溪抱进怀里,气势全用在了口头:“我心疼你,还不兴我哭了?”
楚仙师语气多粗暴,抱小变态的动作就有多温柔。
楚寒觉得,他生平所有的温柔貌似都给这家伙了……第一次,是江都客栈,第二次,是古陵风神庙,第三次,是常州悦仙台。收小变态为徒之后,就不用说了,但收他为徒之前,自己统共就露过这三次热心肠,特么三次全是对的同一个人!
楚寒是无意中发现,常州悦仙台跟他出生入死的那个戴面具的少年是小变态的,虽然知道的时候,他世界观都快塌了,但现在回想起来,这未尝不是一种缘分。
被楚寒搂紧怀里的时候,郁子溪浑身一僵。
楚寒伸手拍了拍他的背,粗暴的哄道:“乖。”
他话音没落,原本被他抱着的郁子溪突然挣出,双眼通红,染血一般,他拂袖一挥,原本在门边的书桌突然移到门口,把门堵上了。
楚寒瞪大眼:“你作甚?”
郁子溪眼睛依旧半眯着,应该还在癔症。
但……楚寒看着自己被发带捆住的双手,还有人发癔症喜欢捆人的?新奇嘿!
楚寒刚新奇完,下巴就被郁子溪捏住了。
郁子溪目光朦胧,他沉声道:“师尊,我好想你啊。”
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姿势,这种语气,说这种话?楚寒胡乱道:“嗯,为师知。”
“道”还没说出,郁子溪就扑面吻了上来,对着楚寒的嘴就是一通狠亲,吻技生涩的可怕,几乎可以说是在啃。
“郁子溪你……唔……你别……啊!”楚寒的嘴被咬出了血。
他这么一叫,郁子溪突然停住了,他压在楚寒身上,一手按着楚寒的手,一手捏着楚寒的下巴,茫然的看着满脸绯色,喘着粗气,发丝凌乱,因为挣扎,衣衫从脖子一路敞到小腹的楚寒,一脸怀里揣了一窝小兔子的慌张:“我、我这是在做梦吗?”
你不是在做梦,你在梦游啊我的宝贝徒弟!楚寒咬牙:“你,给我起来!”
“不要。”郁子溪骄傲的拒绝之后,又低头吻了上去,依旧是连啃带咬的方式,亲了许久,他才松了口气,红着眼,滚出了两滴热乎乎的泪,“好想活在梦里,不想醒。”
WTF!!!
“给我醒,赶紧醒!”楚寒受不了了,再这么任他下去,指不定就把自己整个嘴给吃了。
趁着郁子溪正在委屈巴巴的祈祷想活在梦里时,楚寒一口咬到了他的脖子上,然后……他整个人直接晕了???
楚寒垂下眼皮,懵逼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暗疑,这是被我咬死了吗?我好像没咬到大动脉吧,也没流血啊。
楚寒手腕猛地发力,直接撑断了那根捆手的发带,抓着郁子溪的肩,艰难坐起:“子溪?子溪你醒醒,子溪?”
连唤了好几声,郁子溪全无反应。
看来是又睡死过去了。楚寒正打算把他抱回他自己的房间,可刚把人横抱起来,郁子溪就攥住他早就乱的跟没穿差不多的上衣,在他脖颈蹭了蹭,皱眉呢喃:“好疼啊。”
你故意的吧,你就仗着我……仗着我心疼你,仗着我舍不得你!楚寒抱着郁子溪,一脚踹翻堵门的那张书桌,原本被堵的门倏地打开。
楚寒站在门口吹了一阵冷风,然后气呼呼怂兮兮地把郁子溪抱到了自己床上,然后关上门,落上闩,然后任劳任怨地收拾好那张被自己踹坏的书桌。
回到床边时,郁子溪就跟个小孩儿一样,侧躺着,屈膝蜷缩。原本一个身材高挑的成年男人这么一蜷,尤为惹人怜,尤其是一边蜷着,一边喃喃着说“我好疼”。
为徒弯下小蛮腰的楚仙师坐到床边,弯腰冲小徒弟后颈露出的疤痕吹了吹:“子溪乖,吹一吹,就不疼了。”
等郁子溪稍微缓和下来之后,楚寒突生好奇,他想知道,小变态身上到底有多少伤?竟然能把他疼成这样。
楚寒翻身上床,轻轻挽起郁子溪的衣袖,越往上挽,越是心惊,一条条,一道道,全是撕裂而生的疤,竟然,竟然直接蔓延到了肩部,该不会……
楚寒掀起郁子溪的里衣,原本白皙的背上果真全都是伤!上身如此,那腿岂不是……
楚寒松开了捏住小变态裤带的手,趁别人睡觉脱别人裤子貌似不太好,还是算了吧,他日再看。
他放下床帐,把郁子溪圈进怀里,两手搂着他的腰,一边吹,一边哄,不知不觉,就这么睡过去了。
郁子溪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楚寒屋里,还睡在楚寒怀里的时候,整个人直接垂死梦中惊坐起!
郁子溪动作太大,直接把楚寒给惊醒了。
楚寒攥拳揉了揉眼睛,咕叽咕叽,睁开眼时,便见郁子溪抱着枕头缩在床角,小小的一团,正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
楚寒:“……”昨天晚上是谁哭着求着要跟我住一起,现在真住一起了,你又做出这种贞洁烈男的反应,让我觉得昨晚好像是我轻薄了你一样!
郁子溪惶恐:“我怎么睡在这里?”
楚寒瞪震惊:“你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郁子溪茫然:“昨晚发生什么了?”
啊——好讨厌这种人啊,明明做了那么多不讲理的事,现在却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真是,事后烟也不给机会抽→_→
但想想昨晚那些事儿,徒弟梦游夜访师父卧房,把师父推到桌上一顿乱亲,哦不,乱啃,然后又被师父抱着睡了一晚,还是不记得比较好,免得两人尴尬。
楚寒搪塞道:“没什么,就是你昨天梦游了,然后赖在我房里不走,我没办法,就只能留你睡在这儿了。”
郁子溪好奇:“可我为什么睡在师尊怀里?”
楚寒编道:“你半夜不是喊冷嘛,盖被子又止不住,只能抱你了。”
郁子溪毫不怀疑的点点头,目光落在楚寒那又红又肿还破皮的嘴上,皱眉:“师尊的嘴怎么回事?”
“嘴?”楚寒摸了摸自己还在疼的嘴唇,“哦,被狗啃的。”
郁子溪面露不悦:“狗?”哪只狗不知死活,竟敢动他的师尊!非得抓起来炖了不可!
楚寒干巴巴笑道:“开玩笑,是蚊子,蚊子咬的。”
郁子溪不解:“蚊子……这么凶吗?”咬的也太狠了,而且,这个时节没蚊子吧。
他正疑惑,忽然觉得脖子一痛,伸手一摸,竟然是个牙印!
郁子溪:“我脖子是怎么回事?昨晚难道有人刺杀?”
刺杀?也得有人能渡过你这百里红流血水才可以啊。楚寒搓了搓鼻头,解释道:“没人刺杀,你那个是……狗咬的,嗯,你师父我刚做的纸符狗,刚做好,不怎么听话,还认生,这不,就咬上你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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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八抱着睡觉的姿势:
两人侧躺睡,师尊搂的是子溪的腰,为什么不连带胳膊什么的一起搂住呢?
因为他是受。
受搂攻搂腰,攻搂受才会连带着胳膊,把整个人全圈怀里。当然,根本原因是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