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酒灵淡笑不语,她伸手遮住沈闻时的眼睛,而后在人嘴唇上轻轻地落下一吻,没有任何情欲掺杂,全然是心疼和怜惜。
“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情才会生出第二种人格,沈闻时,我心疼你。”
因为有爱,所以心疼他,心疼他的遭遇,心疼他的不幸,心疼他的一切。
他这般好,为什么要遭遇这样的不幸。
沈闻时的眼睫毛挨着许酒灵的手掌心,听到她的话,他不可避免地颤抖了一下,眼睫毛轻轻擦过的触感,好像擦到了他的心,触碰到了他的灵魂。
在这之后谁也没有提要跟沈二见面的事情,也没有说告别。
但时间总是在流逝的。
...
午夜十二点。
沈二睁开眼,他看着躺在沙发上的许酒灵晃了神。
他以为自己会很辛苦的离开,但是这个女人真的是太过分,怎么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让他念念不舍,让他心甘情愿。
沙发跟床比起来总是不舒服的,许酒灵睡得不安生,瞪了瞪被子,无意识嘤咛了两声。
她的手垂放下来,指尖略过地毯。
沈二轻轻地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
“老婆,我好想你。”男人所有的情感都包含在了这声低语当中,这不算表白的表白当中。
只是许酒灵这会熟睡,怕是不会知道沈二的这份炽热了。
沈二抬眸看了眼原本沈闻时躺着的位置。
在被子包裹着她的情况下,沈二把人抱到了病床上。
沈二掀开被子,一同躺了上去。放在床头柜的是一杯已经冷掉的水和空掉的药袋子。
...
沈闻时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沈二走了。
莫名的,巨大的空荡感和寂寞袭来,他抿唇拿起一旁的手机。
未读消息12条。
抛开掉一些不必要的推送,联系人当中没有许酒灵。
沈闻时掀开被子下了床,药物的后遗症袭来,大脑像是被尖锐的利器搅拌一样的疼。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病房门口,陆苏仰站在门口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陆苏仰拍了拍沈闻时的肩膀,口吻熟稔又活泼,当然那一如既往地欠扁气质还在。
“兄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回答陆苏仰的是沈闻时冰冷的眼神。
陆苏仰当即会意,拿着笔在病历本上写着,一边写还一边念叨:“哦,看来是主人格留下来了。”
沈闻时的嘴唇泛着白,带着重病过后的虚弱,撑在墙上的手青筋凸起,表露了他现在身体的亏损。
他看着陆苏仰,口吻坚定又带着两分不易察觉的焦急。
“她在哪?”
这个她很明显,指的是许酒灵。
陆苏仰蹙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沈闻时的要求,“你现在这个样子别想出院,起码留院观察一个月以上。”
陆苏仰收起了吊儿郎当,略微严肃的看着沈闻时。
他真的有点生气了,这双重人格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胡来,害他担心了一个晚上,结果这人醒来就知道找老婆。
真的是自己的身体不要了?
“沈闻时,我跟你说,你还没有做身体检查,你别觉得现在没什么大碍,但不妨碍有一个隐藏的疾病。”简而言之,就是不能胡来。
他必须在他这里待了一个月才能离开。
必须确定沈二不存在了,必须确定他现在是一个完整的人,拥有一副健康的躯体。
沈闻时:“……”
沈闻时被架了回去,躺在床上,这枕头还没有沾到,他就拨打了许酒灵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