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醒来的次数多了,褚之言精神就变得不太好。
精神不好,心情也不好。
白修远察觉到他的异常,心中担忧,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开心一点。
他查了很多相关资料,也问了好几个医生,得到的答案都是孕期正常反应,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他可以多陪陪褚之言,带他散散步,平时听听音乐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白修远一一照做,褚之言还喜欢画画,白修远为他买来许多画画的材料和书,周末带着他去看了一次画展。
这样下来,褚之言似乎的确好了点。
然而当天夜里,白修远被微弱的动静惊醒,睁眼发现褚之言背对着他,时不时抬手。
“言言?”他轻柔地将褚之言翻过来面向自己,从窗口透进的月光下,看见他脸上的泪痕。
白修远心疼地要命,小心翼翼抱他进怀里,抚摸着他湿润的眼尾,柔声道:“睡不着?”
褚之言无声点头,白修远又问:“是心情不好,还是哪里觉得不舒服?”
白修远一边说着,一边为褚之言整理稍稍凌乱的发丝:“以后你提前醒了我还没醒的话,就把我叫起来,我想陪着你。”
褚之言埋头在他颈间,一些模糊的字眼传出来,白修远没听清。
他正要问,褚之言抬起头,眼神无助:“哥哥,我是不是生病了?”
白修远安抚道:“别瞎想……”
“可是……”褚之言不自在地动了动,耳根发红,既羞耻又害怕,“我不舒服,很难受。”
“哪里不舒服?”白修远当即起身,打开床头的小夜灯,查看褚之言的情况。
在灯光笼罩下,褚之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半晌后道:“不要开灯……”
于是白修远又把灯关了。
黑暗中,褚之言也坐了起来,挨着白修远,拉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放。
“我、我……我这里不舒服,”褚之言低着头,“我好奇怪,我可能有什么毛病……”
白修远轻轻揉了一下:“这里……难受?”
褚之言“哼”了一声,已经说出口了,他胆子就大了一些,向白修远诉苦:“嗯……很涨,还有点疼,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白修远沉默,片刻后迟疑道:“别怕,这应该是正常的,不是生病。”
他最近看了很多关于怀孕的知识,不管哪一族的,只要能查到的都看。
褚之言的这种情况,的确会在孕期中产生。
“真的吗?”褚之言连忙追问,“我这样也是正常的反应?”“嗯。”
白修远给他讲了一下自己曾看过的一些解释,褚之言红着脸听完,不自在地动了动,担忧道:“那、那里不会长大吧?”
他才不要给宝宝喂……
白修远的手从褚之言睡衣下摆探入,动作缓慢轻柔:“好像没有。”
还是薄薄的一层,唯独顶端明显有一点变化,更具体的情况和后续得问问医生。
褚之言听白修远这么说安心不少,忍不住悄悄往他身上靠,搂住他的脖颈:“哥哥……”
“你再帮我按一下,”他小声道,“这样就不难受了。”
白修远怎么可能拒绝,他又打开了灯,和褚之言一起盖上被子,一边帮他按摩,一边关注他的反应来调整力度。
褚之言果然好受一些,眉间的痕迹也慢慢舒展开。
除了身上不舒服,他还很想和白修远更亲密一点。
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褚之言忍了又忍,还是把脸埋着说了出来。
两人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什么样的他白修远都见过,褚之言说的时候,依旧十分羞涩,特别是他还怀着宝宝。
换做以往,白修远不必忍耐,可是现在不一样。
怀孕的前三个月,是不可以做那些的,虽然医生说过褚之言与常人的反应略有不同。
没有十足的肯定时,还是谨慎一些好。
他耐心向褚之言解释,用其他更加温柔的方式帮他缓解。
褚之言完全不满足,但也不再提了。
他也知道为了宝宝,不可以随便乱来,而且身上已经不再涨痛,他蜷缩在白修远怀中,渐渐熟睡。
—
几天后,医药所终于打来电话。
他们先解释了褚之言的异常,他怀孕之后有些症状实际上是不应该在头一个月产生的。
因为他不是寻常种族,又是男性,还怀着混血宝宝,种种原因加在一起,造成身体反应的混乱叠加。
但这一点不需要太过担心,只要宝宝各项数据都正常且健康,褚之言就不会有事。
其次是他为什么会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