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不信任,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切割着他的心脏,让他疼,让他怒,让他委屈。
他从来都信奉那句话,说不如做。
千万句花言巧语,抵不过一次亲身经历、眼见为实。
何况她说过,他现在根本没有资格给她承诺。
他很清醒,也很理智,现在的事实是,云梦蝶和她,都不能死。
如果非要让他选一个,他也只会选她。
给了云梦蝶的承诺,他不能实现,只能以其他方式与她了结,给她一个交待。
等他有了资格,他才能走近她,对她说出那句深藏于心底的话。
有时候,他多希望自己不清醒,也不理智,就像个混蛋一样的赖着她、霸着她。
可是他做不到,因为他不想让她受一点点的委屈。
她的问题,他无法回答。
她不信他,如果此刻他告诉她,他会选择她,恐怕得到的,只有她的冷嘲热讽。
就像上一次,她宁愿装作没听到,也不要他给她的承诺。
心疼得无法呼吸,他拿起酒壶,仰起头,将整整一壶江风酒灌进了口中。
他想让自己醉倒,想让自己不清醒一次,想像个强盗一样地冲上去抱住她、亲吻她,将她揉进身体里,告诉她:我爱你,我不会让你死,无论是生是死,我的这颗心都是你的,哪怕你的心里没有我......
一壶酒饮尽,他又拿起了第二壶、第三壶。
可惜,三壶酒下肚,被喻为千杯不醉的漠北战神,依然没有半点醉意,甚至更加清醒。
他重重地将酒壶放到桌上,透明的酒液顺着光洁的下巴滴落到面前的那碗酸辣汤里,嘀嗒嘀嗒,却像黄莲的汁液砸进了他的心。
“先把欠我的还了再说。”
他只扔出一句话,然后绝然地转身,没有一丝停留地离开了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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