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片刻,还是敲响了房门。
很快,里面传出玄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沉:
“进。”
她提了口气,抬手推开了房门。
与她预想的一样,他的听雪轩里没有落梅阁那般的暖意,更没有多余的人。
外室冷冷清清,除了桌上的茶壶,她几乎感觉不到人气儿。
关上房门,她往内室走去,入眼的一幕,似曾相识。
还在上将军府时,她闯进了他的幽竹馆,那时的他,亦如眼前。
赤果着上身,因着身上的伤,和坦在帮他换药。
如今,他亦赤果着上身,只是身边连和坦都没有。
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手上拿着一条浸湿的帕子,正欲擦拭背上的血迹。
他背对着她,她终于能看清那道尺余长的伤口的真面目,心脏蓦地揪作一团。
原来那伤口竟然这般深,刀锋划开了他的皮肉,沁着血的肉外翻着,像一条绽开的大地裂缝,模糊了深度,只看得到崩裂的痕迹。
她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掩住了口,心跳加速,久久无法平静。
原来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疤,都是经历了如此的恐怖之后才慢慢愈合的吗?
有人进来,却久未出声,他这才转过身,没想到看到的人会是她。
看到她那副惊恐的模样,眼底泛着红,他赶紧拿起一旁的衣裳,匆匆披在了身上。
相对无言。
良久,她平复了情绪,端着那碗甜汤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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