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甜凝神看了一下，一个小摊子上，摆放着一只黑乎乎的香炉。 凭着火眼金睛，她觉得这是一只明朝的老铜胎天鸡耳香薰炉。 香炉盖上那个黑疙瘩，应该是一块玉石才对。 不知道这支香薰炉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黑乎乎成这样子，真是糟践了宝贝啊。 街上来了两个外国人，出手大方的消息已经在整条街传开了。 摊主看到这一行人，哪里还能看不出来这就是其他人说的人傻钱多的外国佬？ 他也想出售一点东西，随便售出一件两件，今天也不算白忙活了。 他们这一行，现在越来越难做了，以前还有人相信他们这里有真物价，但现在都没有人来捡漏了。 今天他都没有开张，再继续下去，家里的老婆孩子都要饿死了。 不行，这一单生意一定要做成，晚上才能给孩子饭吃。 想到这里，摊主忙就卖力地招呼起来。 可是，这个摊子上的东西，说一句实话，那就是真的丑陋而且脏。 克里斯蒂娜两兄妹都没看上。 听到摊主的招呼声，二人嫌弃地连连摇头，一双手也是晃得人都要晕了。 摊主很失望！ 苏小甜倒是看上了香薰炉，便笑着给予摊主回应。 看到两个外国人连连摇头，只有这个中国姑娘在跟他打招呼，他都没有多少精神。 但看着苏小甜这样子，应该也是个有钱的姑娘，失望又少了一些。 虽然外国佬没什么兴趣，但只要这个有钱人家的小姑娘能买一件也行。 “小姑娘，您看看，我这里可都是正宗的好东西，不像是其他的摊子，都是仿品。” 摊主卖力招呼着苏小甜，一张嘴巴拉巴拉的，说得天花乱坠。 苏小甜扫了一眼摊子上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怎么混了这么个真宝贝的，还好意思说都是正宗的好东西。 看到苏小甜的目光从摊子上闪过，似乎是不嫌弃，有兴趣的样子，摊主更加卯足力气推荐起来。 “你看看，这个可是唐朝的老物件，是女皇武则天用过的，还有这个是宋朝的，据说是赵太祖用过的……” 巴拉巴拉说了这么多，苏小甜都被他逗笑了。 不要说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那也不是唐朝的，分明是仿制宋朝的瓷器。 还有宋太祖用过的那个，明显是清朝的形制。 这下，苏小甜可是能确定了，这位就连一点古董基础知识都没有。 她彻底放心了。 苏小甜扫了一遍摊位上的东西之后，嫌弃地说：“走了这一路，真没见过这么难看的，一件漂亮的都没有！” 摊主听到苏小甜这一席话，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下去。 这是个什么话？ 难道这个小姑娘多看自己这个摊子两眼，不是因为喜欢摊子上的物件，而是嫌弃？ 但随后，摊主也想明白了。 小姑娘，肯定喜欢亮晶晶的漂亮玩意儿，他的这些东西，确实有些入不得眼。 他后悔自己为啥不也弄点儿金灿灿亮晶晶的假货，说不定，能让这几位掏钱。 好不容易来了一只大肥羊，放弃也是不可能的。 摊主继续打起精神、堆起笑容推荐。 “小姑娘，这您可就错了，既然是古董，都是老物件了，经年累月的，哪里还能和当初一样光鲜？” “你是外行，不懂，我给你说说，上面这些脏兮兮的，可不是脏，是包浆，懂不懂？” 苏小甜：“……” 什么时候，包浆变成这样了？ 摊主可不知道自己的话在苏小甜心里就是个笑话，他还在卖力的推荐。 苏小甜一本正经地笑着问：“这么说，你这些东西都是真的，上面脏……哦，包浆越多的就越是古老？” 摊主看着苏小甜似乎是真的相信了，忙就连连点头。 “可不是咋的，你想想，几千年了，成百上千的人摸过抓过，能不多点儿痕迹？小姑娘，我是个实诚人，你得相信我说的话。” “那我看看吧！” 苏小甜伸出白皙的手指，在摊子上为数不多的物件上面一个个地点过去。 她一圈圈地点，每一个上面都没有停留多少时间，看得摊主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小姑娘，到底要不要啊？ 这是点兵点将呢？ “小姑娘，你小心点啊，这都是宝贝。” 摊主等了三分钟，苏小甜还没有下定决心。 而旁边克里斯蒂娜很明显的不耐烦了。 她想不通，苏小甜为啥会喜欢这样脏兮兮的东西？ 前面看到的那些漂亮的物件不好吗？ “甜，这些东西都太丑了，我们不要这些好不好？” 摊主虽然听不懂克里斯蒂娜的意思，但却敏锐地感觉到，这个外国姑娘打算坏了他这一单生意。 着急之下，他也没想到说什么，正在这时候，听到苏小甜开口了。 “那就这个吧，我看这个上面的脏，哦，是包浆最多。” 苏小甜小手一指，终于将皙白的手指点在了之前就看中的老铜胎天鸡耳香薰炉上面去了。 摊主一看，可不是么，这么多东西，这就这个最脏兮兮的。 许是因为心里着急的缘故，他心里一点怀疑都没有，只以为是苏小甜真的相信了他的话。 虽然克里斯蒂娜十分不明白苏小甜为什么要买这么一个难堪的东西，但还是十分热情的要帮着苏小甜讨价还价。 苏小甜拗不过热情的克里斯蒂娜，只能由着她去。 或许是因为克里斯蒂娜觉得这个脏兮兮的东西价格应该更低，出价的时候，出得很低。 最终，三块钱的价格，苏小甜成功地在克里斯蒂娜的帮忙下，拿下了老铜胎天鸡耳香薰炉。 “甜，这个东西太丑了。” “刚才的摊主说，上面这些脏兮兮的是包浆，包浆越厚，年代越久远。”苏小甜看到奥古斯特似乎有些怀疑，因此解释一句。 克里斯蒂娜很单纯，听了这话，忙就说道：“我也要去买一个脏兮兮的宝贝。” 苏小甜：“……” 奥古斯特：“……” 接下来，克里斯蒂娜小姐果然按照自己说的，专门寻找脏兮兮的东西下手。 苏小甜跟着克里斯蒂娜十分高兴的败家。 一个下午的时间，三个人各有收获。 当然了，奥古斯特的收获是最少的，只有两件。 两个小姑娘手里一人拿了四五个寻摸到的宝贝。 等他们三人回到壹鸣阁的时候，苏小甜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